程言退去,屋中只剩謝梁二人。
「既然問罪了陸嫚嫚,便說明了她手裡頭確有與陸寶忠相關的東西。」梁晚余低著頭,半張小臉藏在陰影里,瞧不真切,「說不定……陸寶忠真的有後路。」
「那又如何?」謝庭玉躺在軟榻上,手裡捧著個圓橘,拋起又接住,玩的開懷,「陸寶忠心思不純,坑人無數,如此雜碎自有天收。」
「我聽說父親今兒一整日沒歸家,都在宮裡。」梁晚余抬眸望向他,語氣凝重,「會不會是聖上起了疑心,才特意將父親留在宮中?」
謝庭玉停下手,回眸瞧她,眼裡閃過一絲不解,「你如此憂心做什麼?我爹有數不清的銀子,即便不在朝中,也夠我們瀟灑一生了。」
梁晚余抿緊粉唇,心中無奈,自知與他交談是驢唇不對馬嘴,索性閉口不言。
謝庭玉被家中保護的太好,向來心直口快,心直口快,有些事他能看得明白,也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小聰明罷了。
這十九年來,他從未被任何人打壓過,因著他自己就是強權,只有他打壓別人的份。
如此心境,怎會清楚朝堂之上的洶湧?
「你為何不理我了?」謝庭玉不知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撐起身子,皺眉望著床上的姑娘,「我爹有錢,我娘也有錢,我們只管享福就好了,天塌下來也有他們頂著,你操勞那麼多做什麼?」
梁晚余掀起眼帘,瞥了他一眼,輕聲道,「趕緊把床褥鋪地上罷。」
謝庭玉面色有些古怪,卻還是老老實實去柜子里抱來了被褥。
梁晚余望著手中的繡棚,一時也沒了興致,將東西扔在籃里,反身去鋪床。
翌日清晨,玉露站在外頭叩門,揚聲道,「主子們該起了,今兒是回門的日子。」
梁晚余幽幽轉醒,側頭望去,卻見謝庭玉早就起了身,正蹲在地上疊被子。
「怎麼醒這麼早?」梁晚余揉著眼睛,小聲喃喃道,「我爹又沒回盛京,你急什麼?」
「雖說定遠侯尚在西北,但回門這般重要的日子,即便他不在,也該走個過場。」謝庭玉低頭理著被褥,悶聲道,「況且我爹娘備下了那麼多好東西,就是為了給你長臉的。」
梁晚余不解,「給我長臉?」
謝庭玉動作一頓,聲音更低了,「我爹娘知道我在盛京城的名聲,也知道你嫁給我落人嘲笑,他們雖對咱倆的婚事有異,卻也不願見此情景,所以才想給你撐撐場面。」
梁晚余半垂下眸子,面露尷尬。
看來這門,還非回不可了。
馬車在鎮公府門前停駐,二人抬得紅木箱子一個接一個的上了板車,大有將整個公府搬空的架勢。
梁晚余坐在馬車上,面露驚詫,「這……這都是給我的?」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