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是疼愛這位小他二十歲的安平王,不僅讓他身居數職,還可隨意出入宮門,可攜劍履入殿。
皇上生母早逝,自幼養在德太妃宮中,與安平王一同長大,不過十幾年,德太妃突發惡疾病逝,就只剩下兩個孩子相依為命。
這麼多年,安平王聖恩優渥,賞賜不斷,無人不知慶帝對這個弟弟的偏寵。
可反觀安平王,縱使有萬般疼愛,卻也不敢在皇兄面前失了規矩,總是一副謹慎模樣。
「你有這心,就是朕沒白疼你。」皇帝勾起嘴角,低聲道,「來朕跟前,瞧瞧這東西。」
聞言,安平王這才敢起身,緩步來到桌前,接過皇帝遞來的信紙。
掃了兩眼,安平王臉色一變,低聲道,「皇兄,這是……」
「是鎮國公送過來的。」皇帝轉著玉扳指,面上神色讓人捉摸不透,「八成是從陸家女身上翻出來的。」
「昨兒下了朝,朕將他獨自留下,言語敲打,罰他跪了整日,這不,一回府上就拿來了有用的東西。」
安平王垂著眼,仔仔細細將白紙上的黑字看了個遍,「陸家被抄,是臣弟領人過去的,見過陸寶忠的字跡,與上頭一模一樣,這的確是他親筆。」
「陸寶忠貪污贓銀之大,背後定是有人推動,朕本想設局引出幕後之人,沒成想,這陸寶忠竟是真有逃脫的法子。」
皇帝冷笑兩聲,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敲在金絲楠木桌面上,語氣波瀾不驚,「今早來的信兒,說陸寶忠人跑了。」
「跑了?」安平王大驚失色,面露詫異,「流放隊伍隨行士兵有那麼多,怎麼就真讓他跑了?」
「昨日夜裡,隊伍走到一處山腳,準備過夜歇息,只留了四個士兵守著,陸寶忠就是那時候跑的,趁著夜黑上了山。」
「守夜的那四人早就有了異心,被查到時已經服毒,剩下的兵想追,卻被暴起的犯民攔住,耽擱了時辰,早已不見陸寶忠。」
皇帝語氣平平,面色也淡,「收買這麼多人,冒著被發現砍頭的風險也要救出陸寶忠,可見陸寶忠身上還有那人想要的東西。」
安平王猶豫著開口,低聲道,「皇兄,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做到這些事的……可沒幾個。」
「故而,朕並不覺得這是件難事。」皇帝睨著他,沉聲道,「一個一個查過去,總能探出個虛實,更何況陸家根基在盛京,他必然會回來。」
安平王點點頭,面色凝重,「皇兄,即便鎮國公搜出了信,也不能全然去了他的可能。」
「況且……定遠侯的女兒又嫁去了國公府,這倆放在一塊,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皇帝嗤笑一聲,眸底閃過一絲鄙夷,「容裎可知朕為何不提防鎮國公?」
安平王愣了瞬,旋即搖搖頭,「臣弟愚鈍。」
皇帝抿唇輕笑,眼底滿是精光,「鎮國公有三子,庶子平庸無能,幼子混帳粗鄙,只剩個長子勉強入眼,卻還是個命短的。」
「太醫曾說過,他那長子活不過二十二。」皇帝挑眉,幽幽道,「鎮國公府外強中乾,這樣子的人家,何須浪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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