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張了張嘴,剛想說不用,卻又想到明日一早還要給婆母請安,悻悻住了口。
謝永安睨著她,眼底閃過晦暗。
他直覺昨日定是出了大亂子,邊月閉口不談,他自己派人去查就是。
月園
「小姐。」
梁晚余立在案前,微微俯身,右手挑起,外頭傳來聲音時,正巧最後一筆落下,三兩紅梅躍然紙上,活靈活現。
輕抬眸子,見玉竹腳步匆匆,梁晚余眼中含著笑,柔聲道,「什麼事讓你這般急躁?」
明明入了秋,玉竹卻滿頭大汗的進了屋子,神色惶恐,四下望去,見裡頭沒有別人伺候才敢開口,「小姐,謝三叔一家……有消息了。」
梁晚余捏著紅梅畫的手一頓,移開眸子,狐疑的望著她,輕聲問道,「什麼消息?」
玉竹咽了下口水,頭一次在她臉上瞧見別的神情,「謝三叔在偷著放印子錢。」
「印……」梁晚余神色一凜,語氣重了幾分,「印子錢?」
「沒錯。」玉竹重重點頭,神情認真,「且謝三叔放的印子錢利極高,借了一兩,不出一月就要還十兩,若是還不上,地痞子就一窩蜂衝上去打,打死是常有的事。」
「他怎會如此大膽?」梁晚余面露驚疑,緩緩落座,心跳得飛快,「這可是入刑坐牢的大罪!」
玉竹搖頭嘆息,面上閃過哀戚,「謝三叔謹慎著呢,這等子買賣不在盛京,而在苦寒的遼東,那兒的人不是收了錢捂住嘴,就是被打得奄奄一息,不得不替那些人瞞著。」
梁晚余呆坐在椅子上,神情遲緩,喃喃道,「不對勁……」
玉竹覺得奇怪,低聲問道,「小姐是覺得謝三叔有問題?」
「他不過一個生意人,若沒人在後頭撐著,哪來的膽子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梁晚余捂著心口,愈發覺得後怕,「就像是陸寶忠,人這輩子能吃多少頓飯,有多少兩銀子,都是天定的,不賭不借,能突然富起來,定然不正常。」
「這一樁樁一件件,一條條人命,鎮國公知不知曉?又知曉多少?」
聞言,玉竹理解了主子的意思,臉色也變得奇差。
私放印子錢,本就是罪過,又牽扯上多條人命,謝三叔一屆商人,雖沒有官職在身,卻也難保性命。
可若是國公府知情不報,牽連進去,事情就鬧得大了。
梁晚余正了神色,輕聲問道,「這事隱秘,你是如何查到的?」
「他們府里嘴嚴得很,什麼都問不出,還是派出去的人死盯了一夜,才發現府裡頭的管事偷溜出去,在一處偏僻地方燒紙錢,嘴裡念叨著什麼非他所為,若是有厲鬼尋仇,千萬要放過他……」
玉竹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布裹,遞到主子眼前,「那管事心虛得很,紙錢還沒燒完就跑遠了,咱們的人立馬滅了火,將東西搜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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