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響起聲音,慕容暉腳步一頓,徐徐轉過身子,朝屋門望去。
陸嫚嫚身上只披了件薄紗,在深秋雨夜裡凍的直發抖,頸上全是曖昧的紅痕。
被火焰燙傷的身子曾留下可怖的疤痕,用了不少好藥下去,才消成淡淡的粉印,而如今,那些新疤上頭儘是青紫。
陸嫚嫚忍住心頭的委屈,倚在門邊,小聲道,「大人,可否讓我見一見我父親?他的刑期快到了……」
「這個……」慕容暉掃了眼她的身子,眸色一暗,視線上移,最後定格在她的粉唇上,眼底滿是欲色,「看你能力罷,明晚我再過來。」
陸嫚嫚身子一抖,心中萬分憎惡,卻不敢表露在臉上,只能扯著嘴角強顏歡笑,低聲道,「是。」
慕容暉別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而後匆匆離開。
陸嫚嫚靠在門邊,聽到車輪轉動的聲音,身子無力的滑下去,外頭的冷風灌進屋中,她也渾然不覺,只抱著身子小聲抽噎。
「父親……女兒一定會讓這些害了你的人血債血償!」
第75章 是新生
屋裡點著紅燭,火光在桌台上跳動,窗面貼著雙喜式樣的窗花,床上掛著紅綢,收拾的像個喜房。
陸嫚嫚坐在床邊,呆呆望著窗子,外頭有雨砸進來,打濕了窗沿。
想來可笑,她一個世家小姐,竟成了別人藏在這裡見不得光的外室。
頭一次進的喜房,竟是一個比她爹年輕不了幾歲的老男人布置的。
想到這,陸嫚嫚心中只覺得噁心。
顧不得再自憐自哀,陸嫚嫚抬起手,手心沾了不少胭脂,模模糊糊刻出了一幅牌印。
瞧著手心上的圖案,陸嫚嫚勾起了嘴角,先是咯咯笑了兩聲,而後聲音越來越大,笑得停不下來,神色逐漸瘋魔。
慕容暉讓人過來傳話,說是今夜來看她,那時,她便開始著手準備。
當家主母性子善妒,不准慕容暉納妾進門,偏偏她出身名門,慕容暉招惹不起,只能偷著從外頭尋些樂子。
既然說了來看自己,那他必然不會先回府上,身上的常服也來不及換下,腰間的令牌自然也在。
慕容暉剛踏進屋子,就被她用一條紅布蒙上了雙眼,美其名曰多點樂子。
在慕容暉脫淨了衣裳,蒙著眼滿屋找她時,她輕手輕腳翻出了令牌,將圖案印在手上,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擦去了牌面的痕跡。
陸嫚嫚坐到桌前,鋪開宣紙,仔仔細細將上頭的圖案畫下來,為著不出差錯,叫呼吸都輕了幾分。
廢了四張紙,陸嫚嫚才畫出一模一樣的來。
瞧著紙上清晰的圖案,陸嫚嫚一瞬間心跳的飛快。
這圖案她見過,就在父親的……
陸嫚嫚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撲到床邊,從褥子底下翻出一個布袋,將袋子打開,小心翼翼的掏出裡頭的東西。
是父親臨走時留給自己的半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