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安抬眸,指尖輕輕搭在盞蓋上,低聲道,「靖川雖是木了些,可明事理能辯是非,嫉惡如仇,只想天下泰安,又戰功赫赫,聖上最是寵愛他,若是叫他知了此事,定會一查到底。」
鎮國公心中瞭然,可仍舊有些遲疑,「別看趙靖川此人年紀小,經歷的事可一點都不比旁人少。」
「趙家世代參軍,出過不少名將,到了趙靖川這一脈,只剩下他一個獨苗,家人戰死沙場,有不少人盯著趙家這塊肥肉,可硬是沒啃下趙靖川這塊骨頭。」
「左右夾擊下,趙靖川能獨善其身,承了他爹的爵,又帶著趙家回到了朝堂上,這番魄力、這般心性……他能簡單到哪裡去?」
鎮國公長嘆一聲,心裡頭不怎麼踏實,「我只怕咱們真心託付,他扭頭就將這事告訴聖上,賣了我們一家……」
鎮國公凝著大兒子,語重心長道,「說到底,永安你也不過是和他有過幾年的書信往來罷了,此人心機重,怕是不可交。」
「要我說,老謝你就是想的太多。」謝庭玉一攤手,聳了聳肩,「除了試著相信趙靖川,我們眼下還有別的法子嗎?」
「如今我們暴露,再自己行動,定會被安平王和傅丞相盯上,能不能活著查清真相都難說。」
謝庭玉坐直身子,神情肅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請人幫著打,這可是我岳父的金句。」
鎮國公閉上了嘴巴,事已至此,他心中也清楚兩個兒子做下的決定是對的。
「既如此,永安便給趙靖川致封信去,瞧他那邊是何態度。」鎮國公眉頭緊皺,倍感心累,「若他不肯相助,便只能另尋法子了。」
謝永安微一頷首,溫聲道,「父親放心,此事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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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園
夜早已深了,屋子裡熄了燈,若非尚有月光在,怕是真的要伸手不見五指了。
梁晚余躺在床上,雙手疊放在腹上,雙眼緊合,睡的卻並不踏實。
腦海中不斷回憶起上一世的種種,宛如再現一般。
「梁晚余,憑什麼我家破人亡,只能給個廢物當妾,你卻可以踩在我頭上,成了正妻?」
「梁晚余,瞧瞧你自己如今的樣子,可還像是一個被捧在手心裡的千金小姐嗎?」
「梁晚余,我有身孕了,你拿什麼跟我爭?你怕是還不知道吧,自你嫁給謝昀的那日起,我們就在你的合卺酒里下了絕育的藥粉,你這輩子,都做不成母親了。」
「晚余,為什麼非要和離?為什麼想偷偷轉走嫁妝?」
「晚余,是你逼我的,若非你執意和離,想將我如今的一切都拿回去,我還是願意留你一條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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