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鍾晟心中大驚,實在沒料到小小的酒坊里竟藏著這等玄機。
江應眠也傻了眼,一臉驚嘆,心裡頭瞬間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阿金哥和小毛都去裝酒了,沒時間理會大堂。
「大人,動作要快些……」
吳鍾晟點點頭,拿著東西走到了架子前,低聲叮囑道,「別忘了我告訴你的事,務必要幫我去跑個腿。」
「……是。」江應眠再次摁下暗扣,吳鍾晟就這麼消失在了堂中。
等到阿金和小毛裝了酒回來,大堂早就恢復了正常。
「咦,貴人呢?」小毛四下環顧,卻不見吳鍾晟的身影,轉頭看向江應眠,疑惑開口。
江應眠站在門口擦著帳台,頭也沒抬地回道,「方才貴人說有事在身,就先出去了,說夜裡再回來。」
小毛面露詫異,撓了撓頭,「怎麼這般著急,我還給熬了粥呢,純精米的粥!」
阿金白了他一眼,無奈開口,「人家是什麼人物?隨手打賞就是一包子金塊,還缺你那口精米?咱們仨趕緊趁熱喝了就是。」
小毛點點頭,「行,我這就去端。」
說著,起身跑向了後院,不多時,又哭喪著臉跑了回來,像是天塌了一般,「阿金,我的精米粥被偷了!」
江應眠擦著桌子的手抖了抖,動作愈發賣力。
「怎麼可能?」阿金面上震驚,低聲問道,「我們三個都在坊里,誰能繞過我們去後院偷走一鍋熱粥?」
小毛急得直撓頭,下意識看向江應眠,「江公子……」
「不是我偷的!」江應眠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貓,拽緊自己的衣裳,給他們看自己的肚子,「你們瞧,我肚子平得很。」
小毛愣了一瞬,旋即無奈開口,「我沒懷疑你,只是想問一問你路過後院時有沒有瞧見我做的粥?」
「沒有沒有。」江應眠的頭險些搖成了撥浪鼓,一臉篤定,「小毛,會不會是你大早起忙昏了頭,忘了這茬,其實你壓根沒做粥?」
小毛怔住,眼底漫上一絲茫然,「會麼……我去瞧瞧米袋子!」
「成了,歇歇吧,我出去上周大姐那兒買十個包子。」阿金叫住他,轉身用布條擦了擦手,出了酒坊。
江應眠不敢出聲,低頭蹭著桌子。
只留下小毛一個人站在原地,用盡吃奶的勁兒去回憶自己到底做沒做粥。
不到一刻鐘,阿金拎著油紙包回來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怎麼了這是?」小毛迎上去,接過他手裡的東西,低聲問道,「誰惹你不痛快了?」
阿金重重嘆了口氣,嘴上發著牢騷,「不知外頭是起了什麼么蛾子,戶部尚書府被封了,御軍滿大街都是,橫衝直撞的,碰了我也不言語一聲,還得我對人家點頭哈腰的。」
「買了十個包子,撞掉三個,被野狗搶了去,害得我又重新回去買了幾個補上。」
「誰讓人家是軍爺呢。」阿金無奈搖頭,低聲道,「今兒還真是倒霉!」
江應眠渾身一震,迅速抓取到了他話里的重點。
戶部尚書府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