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行四人還是繼續往下走著。
待四人完全走入洞內,身後的巨石又是轟隆一聲,將洞口完全封閉上。
洞內陷入完全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一片黑暗中,鍾訓正低頭在背囊里鼓搗著什麼。
耳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卻是江謠拿過一張符紙,極為熟練地折了一張重明火鳥。
「去!」
重明火鳥一出,原本黢黑的洞內瞬間燈火煌煌,好似無數火把將黑暗空間照亮。
鍾訓正看了下那飛在半空的火鳥,默默將背囊拉鏈拉上。
「這重明火鳥不錯啊,比普通的火符厲害多了,還能自己飛自己探路。」
往常這種情況下,他們都是用火符或者明火珠。
比不過重明火鳥亮,也不如重明火鳥方便,不用費神費力手拿著。
江謠一聽鍾訓正饒有興致的語氣就知道他話里什麼意思,「想學?」
鍾訓正點頭,眼露期待,「可以嗎?」
「術法不難,主要是看你有多少道力維持而已。」江謠道。
說到底,重明火鳥跟火符是一個原理,技巧是其次,考驗的是修行者的修為。
「好吧,那我還是等過些年有些長進再學吧。」鍾訓正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修為還欠點意思。
「嗯。」
借著重明火鳥的火光,柏澤延仔細研究著石梯兩邊的石壁,石壁上刻滿了古怪的圖畫。
溺死,絞死,燒死,砍死……
仿佛描繪煉獄般,石壁上畫滿了不同的人物死法。
人物裝束長相各異,男女老少各不同,唯一相同的,是痛苦的表情。
柏澤延皺眉,「這是工匠畫的嗎?我怎麼覺得很真實,真實得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鍾訓正跟著看了又看,忍不住懷疑,「這不會是『真人』演繹吧?」
江謠掏出幾張斂息符,遞給鍾訓正跟柏澤延。
「你們說話時最好也別離石壁太近,這些陰魂接觸到生氣,很容易被喚醒的。」
這麼說確實是真人咯。
鍾訓正跟柏澤延四目相對,齊齊轉頭看向長得幾乎看不到邊的石梯石壁,感覺脊背發涼。
這是要死多少人啊……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沉默。
鍾傅庭默默走在最前面,小心地在走在前頭探路。
江謠幾個跟在後頭。
幾人精神緊張,一路警惕著隨時可能冒出來的危險,卻意外地風平浪靜,一點事也沒發生。
就這麼不知走了多久,蜿蜒石梯終於消失,兩邊駭人殘酷的活刑畫面也跟著消失。
四人轉而進入一間石室。
石室很大,卻空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