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面容時刻印在她腦海中,無需思索醞釀,她直接落筆畫來。
不用片刻功夫,翩翩君子躍然紙上。
江謠瞟了一眼,星眸瞬時睜大。
饒是她早有所猜測,但真的證實時,還是覺得離譜。
還真是這傢伙!
真行!
早知道這傢伙做事從來不擇手段,沒想到居然不擇手段到這種程度!
曲謙君!
是的,滄月那所謂救她而無辜慘死的丈夫,根本就是曲謙君!
也就是用鎖妖陣困囚了她上百年的人!
慕北,慕北……
《呂氏春秋·有始》里註解,北方曰玄天!
好傢夥,有些人心思都寫到臉上了。
滄月懷念地看著畫像上的丈夫好一會兒,方抬眸望向大師,卻見大師出神不知想到什麼。
「大師?」
江謠神色一斂,收回亂飛的心思,指著畫作上的面容,「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什,什麼人?」
滄月沒來由地感到慌張,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大師接下來要說的話,會顛覆她的世界。
江謠一臉正色,「你不用再費心尋找丈夫了,其實這些年,他從未離開過你。」
「從未離開?」滄月不敢置信。
明知不可能,但她眼底仍升起希冀的光,「大師是說夫君的魂魄一直跟著我?」
江謠糾正,「不是魂魄,是人。」
「人?」
滄月蹙眉。
被困一百多年,她所能見到的人不過寥寥,超不出三根手指,除了那人的手下,就是那人了。
難道……
滄月腦子裡迅速閃過從不真面目示人的曲謙君,當場駭得面色煞白。
不,那不可能!
瞧她這反應,江謠知道她猜到了,「不用懷疑,就是你想的那樣。」
滄月定在當場,雙唇發顫。
「你的所謂丈夫,就是曲謙君,那個將你擒住幽囚起來的,曲謙君!」
江謠眼露同情,在心裡將曲謙君狠狠鄙視一頓。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這手段,未免太卑鄙了!
滄月如遭雷殛,但聞腦中「轟」的一聲,瞬間空白了一片,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腦子裡只剩下大師說的那句。
——你的所謂丈夫,就是曲謙君。
滄月定定眼望著眼前的大師,神色正經,不見半點玩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