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青峰山燈火通明,幾條進山的路都有交警維持秩序,而各大社區樓下還派設了專門的祈福專用大巴,直接接送市民前往青山觀祈福。
市民絡繹不絕,有衝著那千元現金來的,也有很多純粹是為祈福而來。
青山觀在東市十幾年,靈驗非常,有口皆碑,積攢了不少虔誠信眾。
便是不給錢,也多的是誠心上山祈福的人。
當然,給錢人就更多了。
這一晚,從主殿一路到偏殿到大門外,到山道兩側,一路綿延到山腳下,密密麻麻,全是人。
幾乎小半個東市的市民都來了。
這些人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全部跪向主殿方向,跟著艱難穿梭其中的青山觀道士誦念祝禱,從敷衍到認真。
點點微弱的信仰之光在人群上空匯聚,源源不斷,飛入主殿。
江謠通身的力量便是這麼得來的。
她摩挲著鍾傅庭的那霜白如銀的頭髮,心裡很不好受。
怪不得鍾傅庭當時那麼堅決,原來他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總是如此,走一步看十步,什麼都替她安排妥當,卻偏偏忘了他自己。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江謠回頭一看,是鍾訓正這個大忙人。
鍾訓正確實忙,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有很多善後工作等著他去處理。
還有玄神會。
曲謙君身死,現在玄神會群龍無首,亂成一團。
眼下是搗毀玄神會的最佳時機。
幾乎整個特殊事務處理部,不管abcd組,悉數出動,合力打擊玄神會殘餘力量。
鍾訓正有多忙可想而知。
但再忙,他也還是得抽出時間,來看自家小叔。
小叔出事這事,他只告訴了父親,還不敢告訴爺奶,生怕兩個老人年紀大了承受不住。
鍾訓正看著依舊沉睡昏迷的小叔,原本沉重的心情更加晦暗了幾分。
見大佬望來,他收斂了下臉上的沉色,「小叔還是老樣?沒醒過?」
江謠搖頭,「沒有,他魂識很弱,短時間內很難有什麼起色。」
鍾訓正又問,「我們現在能做什麼?」
江謠攤手,「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
在這之前,她也試圖各種辦法,寶器靈藥布陣度修為,結果沒一樣有效果。
她甚至還讓雲揚道長在主殿內為鍾傅庭設了像讓他也跟著受些香火供奉,鍾傅庭的狀況還是沒有任何改善。
現在的鐘傅庭,就像一潭死水,任人怎麼攪和都攪不出活力來。
鍾訓正沉默了半晌,「要等多久?」
「我也不知道,但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他。」
這話,江謠是笑著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