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雪鼓足勇氣,扒下公子的外袍,青年裡衣微敞,露出清瘦的鎖骨,和白皙修長的脖頸一樣,他的鎖骨也像白玉所雕,甚至喉結也怪好看。
莫名其妙地,她咽了口唾沫。
公子在此時睜開眼。
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程令雪腦中一霎發懵,手被驚得抖了下,指尖狠狠刮過公子的頸側。
「嘶……」
青年肩頭輕顫,氣息也重了下。
「抱、抱歉!」
程令雪從他身邊彈開,目光落在佛像上:「屬下……屬下是怕公子穿著濕衣會生病。沒有冒犯之意。」
公子尚還虛弱,語氣縹緲:「都是男子,怎麼會冒犯。」
上次被試探的事在先。
公子一說話,她就忍不住多想。
怕他是因為她咽口水的動作多心,程令雪先行解釋。
「屬下……只是餓了。」
「所以呢,你就想吃掉我麼。」
公子難得同她說笑,程令雪卻笑不出來,顧左右而言他,拾起公子半濕的外袍:「屬下幫您烘衣。」
她變回了往日的竹雪,低著頭比洞中的佛像還無悲無喜。
洞中安靜許久。
姬月恆看著少年身上的墨衣,忽道:「穿著濕衣,不難受麼。」
怎麼不難受?
但脫衣會露餡,程令雪滿不在意道:「屬下習武之人,習慣了。」
公子也沒再勸。他的外袍不知用什麼料子製成,格外好干,半刻鐘便烘得差不多了。程令雪自己的衣裳也因體熱和火堆烘暖慢慢變幹了。
她這才敢抬頭,見公子靠著石壁,面無血色,雙目緊閉。
他這般模樣讓她不安。
她稍起身,指尖探他鼻息,竟絲毫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又急急去摸他的脈搏,公子手很涼,人又總缺了點活人氣,程令雪竟有觸碰了一條蛇的錯覺。
亂神的一霎,上方突然響起一聲幽然的低語:「想找些什麼呢?」
公子仍紋絲不動地靠著石壁,雙眸也還閉著,像在夢囈。
程令雪收回手:「找您的脈。」
姬月恆輕笑了下:「是我誤會了,原來你只是怕我死掉。」
他誤會什麼?
以為她要偷什麼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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