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簡直像一對兒。
餘光小心一覷,公子不說話,只無言看著,手悄然扣緊輪椅。
大事不妙。
這樣下去搞不好都要玩完!
亭松適時出言緩解:「咳,杜公子真是愛屋及烏,因著那少女對竹雪百般關照,簡直當小舅子對待!竹雪留在杜公子身邊,公子可以放心了!」
扣緊輪椅的手鬆開。
姬月恆冷淡垂眼:「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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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滴答,轉瞬已午時。
今日杜彥寧在酒樓約見同窗。
那書生唏噓:「恩師他老人家曾說,他手下最有資質的學生便是你與洛川姬家的大公子,只可惜,那位公子棄文從武,你又棄文從商!」
杜彥寧壓下遺憾,只說自己志不在此。那書生又問:「三日後便是恩師壽宴,屆時你可會一道前去?」
杜彥寧說自然,同窗又提醒一句:「張偌也從泠州回來了,他一向自詡是恩師最滿意的弟子,一直暗暗與你較勁,你若碰著他,可得留心。」
聽到「泠州」和「張」,程令雪眉間微微一跳,可別是她見過的那位張公子,但姓張的那麼多,不至於。
但有時壞事總是湊巧扎堆。
幾人剛出雅間,撞見帶著幾位僕婢出行的一位公子。
赫然是那虛偽的張公子!
程令雪將頭壓得很低,儘量走在後方,好降低存在感。
意外的是,那張公子收斂許多,話也變少了,只與杜彥寧簡短寒暄兩句便分道揚鑣,更沒留意到她。
她暗鬆一口氣。
她匆匆跟在杜彥寧身後出了酒樓,在前方見到輛熟悉的馬車。
「是恩公的馬車。」杜彥寧看向程令雪,「要問候一聲麼?」
「不了。」程令雪怪心虛,雖說是公子讓她走的,還給她尋了杜彥寧這條後路,但她還得回到他身邊,公子要知道她在幫杜彥寧做事,會不會覺得她不需要再當他的護衛了?
她往杜彥寧身後避了避。
街角的馬車窗簾無聲掀開了一角,露出白得發冷的手。
帘子落下,車內重歸昏暗。
姬月恆漠然自斟了一杯茶,茶盞剛離開几案,眼前浮現少年故意迴避,躲到杜彥寧身後的小動作。
手指捏緊茶杯,茶盞重重落回几上,磕出突兀聲響。
聽到動靜,外頭有人靠近。
「公子?」
熟悉的稱謂,熟悉的語氣。
縱使聲音截然不同,姬月恆仍掀簾望去。可惜,是亭松。
「公子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