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松心裡一驚。
公子不是因為不想接受自己是個斷袖的事實,因著不能喜歡竹雪,打算找個與少年相似的少女吧?
可那是杜公子的心上人啊。
可公子不是君子,若是想奪人所愛,自有他的手段。
亭松為那對眷侶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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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暮,街市兩旁燈籠漸次亮起,映得周遭一片亮光,才剛尋到機會欺近的夜幕又被驅至鬧市之外。
水上一艘艘畫舫燈火通明,絲竹聲聲夾著夜遊客的笑語傳入耳際,一派歌舞昇平的繁華景象。
畫舫隨水波微微晃動,程令雪的思緒亦不斷浮動。光禿禿的劍柄被她把玩得拋了光,不安由掌心傳到劍柄,注意力全停在一旁的姬月恆身上。
順著公子視線,她看向在船尾默然而立的一雙人。青年一襲錦袍,備受而立,正是杜彥寧,而他身側,則立著個不言不語的師姐,面紗後只露出一雙清冷的明眸。她拘謹又冷淡,只看著江面,並不與杜彥寧說話。
師姐和杜彥寧素不相識,彼此生分,氣氛莫名尷尬,也正因如此,才像一對彼此間有著心結的故人。
姬月恆看了許久,眼底映著微波粼粼的湖光,風停了,江面平靜了須臾,那眼中搖曳的微光也漸次熄滅。
竹雪不是十一。
他不露任何情緒,轉頭望著程令雪淡道:「你和那位姑娘,很像。」
程令雪聽出些寂寥。
她不明白公子為何會寂寥,難不成是在艷羨杜彥寧有佳人作伴?可他雖病弱有腿疾,但出身高貴,人長得又好看,倘若想要個紅顏知己也不難。
她不解地看向亭松。
亭松也在看她,只無奈地搖頭,竹雪果真遲鈍,什麼都不懂。公子就連難過,也只能自己擔著。
船尾那一雙人無言對立許久。
杜彥寧一時也困惑。程令雪和這位假十一究竟是剛剛相認,趁勢將計就計,還是早已相識?倘若是剛相認,為何能配合得如此默契?隨後他想起過去聽說江湖中有能人異士會易容,程令雪本來神秘,似是江湖中人,或許這位姑娘就是她的同門。
他會有此推斷,是因為知曉內情,但拋開疑慮,這兩位姑娘面容相似,彼此生疏,的確像才相認的親人。
杜彥寧只能假裝不知情,打算象徵性隨便說兩句,剛一轉身,少女便牴觸地淡道:「我先走了。」
這生分又似刺蝟的模樣,簡直和十一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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