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出的言辭聽著倒斯文:「……呃,此乃生出血魄之處。血順著往上,從這端迸出,留在你的身體中。」
淡聲的敘述如在讀書,不摻任何霪邪意味,程令雪卻憶起昨夜他意亂時狠狠懟至春深處,急澆在內的感覺,她窘得手心猛收,姬月恆遽然攥住她的手,平淡語氣終於有了波動。
「你想讓我斷子絕孫麼?」
程令雪臉泛霞色:「不、不想。」
心中卻腹誹著,偽君子就該絕了,他斷子絕孫與她何干?
被今日所學的東西深深震撼,直到身在馬車上時,她仍是恍惚。
「還在想啊?」
姬月恆這一問讓程令雪手攥得更緊,手心似乎放了個沉甸甸圓滾滾熱乎乎的東西,她低頭不敢看他。
沒想到外表溫潤如玉的公子,廣袖寬袂之下,竟藏著這麼多可怕的東西!能鬧出人命的匕首,和能鬧出人命的袋子……思及此,程令雪面對著車壁,背對著他,支支吾吾道:「昨夜,你是不是留下了,我會不會……」
她生澀的模樣逗笑了姬月恆,他叩了叩矮几,淡道:「放心,不會讓你有孕,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了,大半都沒留住。
若能在她身體裡留下一些永不磨滅的,獨屬於他的東西……
算不算他成了她的一部分?
他凝著少女,眸中偏執暗色飛逝。程令雪卻渾然不覺。
有孕……這兩個字如寺廟鐘聲狠狠敲在她耳畔,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日得操心這種事。更沒想過,這種苦惱居然來自身邊這貴公子……
直到如今,她也沒緩過來。
她和公子怎麼一夜之間就成了要操心會不會有孕的關係?!
這太荒唐了!簡直是場噩夢。
想到她可能不慎懷上公子的孩子,程令雪就頭皮發麻,羞恥倍增,她打算弄些藥,公子看穿她的憂慮:「放心,我暫且沒什麼生兒育女的喜好,我自行服藥即可,不必操心你這些。」
程令雪訝然看他。
高門大戶對男子成婚前孕有的子嗣都持鄙夷態度,她還以為方才公子早在餵她喝的那碗湯里加了避子藥。
不是避子藥是什麼?
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尤其他身邊還有一個會用毒的亭松,幸好,只是亭松會用毒,雖說結果一樣,但公子身邊有毒蛇,和公子自己是毒蛇二者區別還是很大。
奇毒、有孕、姬家的天羅地網……公子身邊儘是能威脅她的東西。
還是得儘早跑掉。
程令雪掀開窗簾望向外頭。
馬車正好經過杜家鋪子聚集的那條街,程令雪想起杜彥寧,不知昨夜他有沒有被她牽連,可現在公子一提到杜彥寧便譏誚地陰陽怪氣,她非但不敢過問,還刻意避嫌地落下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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