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聲音漸近,姬月恆的影子也一點點靠近,當他的影子恰好落在程令雪腳尖時,正低垂長睫忽然一扇。
腳亦往回縮了縮。
好像碰到他影子就會中毒。
怯生生的。
姬月恆無聲輕嘆。
他沒走近,溫聲道:「天色正好,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程令雪一言不發地跟上。
隨行的還有亭松和赤箭,她還是竹雪時,每次都會主動上前替公子推輪椅,可現在她不是竹雪,他也不再是公子。
她假裝不懂姬月恆的暗示,刻意落在最尾,手負在身後。
姬月恆只一笑:「亭松。」
在旁尷尬的亭松忙上前推輪椅。到了湖邊,赤箭和亭松守在附近,程令雪則跟著姬月恆到了湖心亭中。
竹桌上放著雙陸棋,姬月恆擺弄棋桌,程令雪默然立在一旁。
姬月恆毫不避諱地看著她。
她正對著湖水神遊,仍是一襲紅裙,其上繡著昭越一帶的圖騰,頗有異域風情。髮髻後別著兩個銀制的蝴蝶飾,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飛。
姬月恆拈起棋子,兀自低語。
「古怪,從前怎未發現她這樣好看。
「竟怎麼都看不夠。」
話落,清冷少女一滯。
玲瓏的耳垂泛起胭脂色,連垂放兩側的手指尖都動了動。
姬月恆唇畔泛起一抹柔意。
「令雪會下棋麼?」
程令雪不想看他,也不想和他說話,她看著他玩弄棋子的手。
「不會。」
其實兩年前杜彥寧倒教過一些。
但她不想和姬月恆下棋。
「我教你吧。」
和以前若即若離的公子相比,此刻的青年溫柔得不像話。
可昨夜得知的一切讓她心有餘悸,即便身上還殘存著他來過的痕跡。
那股恐懼卻揮之不去。
如今的姬月恆在她心中,便是條通體瑩白的蛇,看似柔軟、聖潔無害,實則比那些豺狼虎豹可怕。
她沒動。
姬月恆轉著輪椅靠近她。
程令雪後退了一步,可亭子不大,她後腰抵上欄杆,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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