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問一問。」
姬月恆看著自己的腕子,先問起餘毒:「那餘毒究竟是何毒物?」
安和郡主垂眸,掩下複雜情緒。
「你為何在意此事?」
姬月恆提到另一件事:「青州的郎中診過,稱此毒已有十年之久。而十一年前,山莊裡來了個找您解毒的孩子,後來走丟了,我想知道是不是她?」
安和郡主滿無所謂地玩弄毒蟲。
「應當不是,但阿九你若希望是,母親也可以說成是她。」
姬月恆卻說:「我不希望。」
安和郡主笑了:「依你的性子,你難道不想和她有更深的聯繫麼。還是說,當初那孩子是因你而走丟,若令雪是那孩子,你怕她得知真相會怪你。」
青年的眼底掠過一瞬寂落:「母親,我說過,我並非故意帶那孩子外出,也並非有意讓她走丟,我曾想留下她。
「我只是不希望令雪所受之苦是源於我貪玩讓她帶我下山。」
安和郡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你應該慶幸,她所中之毒與當初那孩子中的毒不一樣。」
說著她無力地轉著陶罐:「或許那小姑娘走丟只是一場意外。可離朱那孩子卻是你故意氣走的,你怕他勸母親回昭越,就像你曾怕那個小姑娘搶走你的狸奴。娘說過不會放棄你,你卻總是不信,讓我唯一的師弟淪落在外……」
姬月恆安靜聽著,並不辯駁。
母子相對無言許久,他忽道:「我碰到了一個人,很像離朱。」
安和郡主手中罐子掉落,罐中毒蟲趁機跑掉,她卻已然無心去管。
「阿九,你說什麼?」
姬月恆彎下身,長指拈住毒蟲。
「我的貼身護衛里,有個與我同齡的少年,我曾疑心他和令雪是一人所派,又覺他似曾相識,便用母親師父研製的苗疆奇毒試了試,他果然沒事。」
「那奇毒只有您和離朱會解,但那少年容貌和十年前大有不同,要麼是離朱易容過後,要麼他與離朱相識。」
安和郡主急急上前。
「他今在何處?!」
姬月恆把毒蟲放回罐子裡:「我本想試出結果後讓他與您見面,但他或許知道我每年冬日要回洛川,逃了。」
「他還好好的活著便好,否則我愧對師父……」安和郡主心情複雜地坐下。剛平復心緒,又聽姬月恆道:「令雪中的是子蠱,而我中了母蠱。」
聞言,安和郡主再度愕然。
姬月恆將中蠱的經過道來:「那位養蠱人不曾露面,只在我中蠱後留下一封信,稱蠱對於中母蠱者並無害處,但對中子蠱者有害,若想解蠱,中子蠱者需博取中母蠱者全心全意的信任才可。」
安和郡主握緊毒罐:「對你無害,那人倒是挺偏袒你。」
姬月恆兀自淨手,自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