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聽到了阿娘如此說,只是嘆氣:「我即便想陷害大哥,也不至於犧牲阿九,雲兒,若這次阿九挺不過來就罷了吧,我們會有更多孩子,你不是喜歡那小姑娘麼,我們也要一個。」
這些話在姬月恆心中扎了刺。
年幼的他誤解了爹爹的意思,那孩子是爹爹送來陪阿娘的。
阿娘會放棄他,成為她的阿娘。
那日後,他只剩下狸奴了。
其實他很不喜歡狸奴,包括狸奴在內的一切活物,他們總是活蹦亂跳的,而他雙腿時常會失去知覺。
也只有那隻狸奴和他一樣。
他帶著毒,它瘸腿。
它沒有人的顧慮,也不會恐懼他,也只跟著他一個人,也只喜歡他。
可他再次想錯了。
他的狸奴,也開始跟在她身後。
阿娘,狸奴……
他什麼都沒有了。
或許有一日,阿娘還會帶著那孩子回到族中,徹底將他留在山莊裡。
任他自生自滅。
他是怪物,但他不想死。
狸奴再一次跑去小姑娘院中遲遲不歸時,八歲的他發了一次小病,獨自蜷縮在滿是裝滿鏡子的密室。
阿娘去山下採藥了。
僕從不敢靠近,沒發覺他不舒服。
狸奴也不在身邊。
他蜷縮在地上,死死咬著自己的手,恍惚間想著,他會不會死在這裡?
密室的門忽地被推開。
是那隻小狸奴。
它用腦袋頂開虛掩著的門,鑽了進來,然而緊隨其後的,還有他最討厭的那個孩子,她怯生生道:「那、那個你的貓跑出去了,我幫你捉回來了……」
不願她見到他不堪的一面,姬月恆從地上做起,冷道:「出去。」
小姑娘一怔,隨即出去了。
大抵是他著了魔,她出去之後,姬月恆懷抱著狸奴,竟很空落。
為什麼?
為何一個讓他不悅的人走了,他反而覺得心裡空空蕩蕩的?
姬月恆呆坐著,一時忘了身上的痛,痛意再次襲來時,門又開了,探入一張雪白小臉:「那個,神仙哥哥,我……我摘了些果子,你要不要嘗一嘗?」
姬月恆陰著臉別過頭。
「不吃。」
可卻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唇邊多了個果子,他想也沒多想,張口吞下。
有些甜,很怪。
思忖時,小姑娘又餵過來一口。
算了,再吃一口。
吃到第三個時,姬月恆早已忘記了發病的事——因為新的苦惱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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