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仄仄的,」
「像鬼一樣可怕……」
手心一點點地收緊。
他手上用力,將她稍稍抬起,刀尖對準了通往她心上的縫隙。
越擴越大的空洞,暫時被填滿。
青年滿足地喟嘆。
姬月恆眸底似把周遭夜色都攏入,偏執如濃墨氤氳開,輕顫的雙唇吻上少女,惑人的低語渡入她的口中。
「你是,我一個人的……」
第52章 052
「怕不怕?」
雲山閣一處茶室內,安和郡主在陶盅里撥弄些千奇百怪的毒蟲。
程令雪想起身上蠱毒。
「不怕。」
安和郡主又問:「那可怕我?」
程令雪抬眸看向她。
說來也古怪,她對權貴大都存著戒備和畏懼,可見著姬月恆母親後,她非但不怕,還莫名覺得親切,仿佛——
似曾相識。
她搖頭:「也不怕,您很和善。」
安和郡主慵懶笑意中有了淡淡柔意,瞥向竹簾後看書的青年,笑中又摻無奈,她故意問程令雪:「幾歲了?家住何方,家中有哪些親人啊?」
竹簾後的青年果然放下書卷。
輪椅碾過木地板,清雋身影越過竹簾後:「回母親話。阿雪今年十七,自幼與親人走散,年後我會陪她一道尋親,過後您再操心孩兒終身大事。」
程令雪簡直想堵住他的嘴。
她和他只是睡過……睡過一張榻的關係,談什麼終身大事!
她狠狠地朝他瞪去一眼。
但剛一瞪過去,對上姬月恆寵溺甚至很君子的目光,她又紅著臉錯開。
面前伸來一隻玉白如竹的手,握了握她的手:「有一些涼。」
他握住她的手給她暖著。
自那次在溫泉池中一'絲'不掛、肌膚相貼地嵌合後,如今程令雪一碰到他的肌膚,手腳便一陣酥軟。
她好像……中了他的蠱。
輪椅上的姬月恆因為病白文弱,給人以不可輕易觸碰的脆弱疏離之感,有種病弱的禁慾。他又安靜溫和,妥帖得像個兄長,然而夜晚沒羞沒臊地顛鸞倒鳳時,卻總喜歡讓她喊他「阿九哥哥」。
因而此時面對著郡主娘娘,她總有種錯覺,仿佛她和姬月恆是沒有血緣關係,但情同至親的兄妹。
白日裡兄友妹恭,夜裡……
背著長輩偷'歡。
要命,她最近怎麼總想歪!!
程令雪蹙眉,看污穢話本的是姬月恆,腦子壞掉的怎麼是她?!
她羞惱地縮回手。
「……不冷。」
怯生生的牴觸被安和郡主看在眼裡,她以無奈揶揄的語氣道出擔憂:「阿九,看得太緊了,小姑娘會怕。」
姬月恆恍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