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我是『生命』,你們一般會叫我……女巫。」
「靈魂女巫生命!」傑驚呼出聲,他有些不自然地站起來,「是你救了我嗎?!謝謝,謝謝!」
「謝我做什麼,」女巫坐在沙發的一角,裙擺散開,纖薄的陽光從窗台上打下來,將她壓在帽子下面棕褐色的秀髮映照得通透,「你該感謝,有個人不顧一切救了你。」
傑急切地喊出聲:「是烏博坦斯嗎?他在哪兒?!」
女巫輕快地哼了一段小調,也不說話,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裙擺,轉身走出去幾步。
見傑愣在原地沒跟上,還特意回過頭來沖他招了招手:「自己過來,好嗎?有些事情你總得自己看。」
傑木楞楞地盯著女巫帶笑的眉眼,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完好的,甚至摸不出傷疤的痕跡,但是他明明記得……
「你,你先告訴我,烏博他幹了什麼!」傑張開嘴,帶著哭腔。
「你過來呀,自己沒有親眼看見,怎麼會相信呢?」女巫有些不耐煩了,轉身離去。
傑不由自主地邁開腿,跟上女巫,踏入一個屋子,床上熟悉的人影令他瞬間哽咽。
「烏博坦斯!」
他叫了一聲,可是沒有人回應他了,那個他熟悉的男人躺在木板床上,閉著眼睛,毫無生機。
他的胸口露出一個巨大的血窟窿,裡面空蕩蕩的。
「他挖到一半撐不住自己死了,還得讓我來繼續,真的是……」
身後傳來女巫抱怨的聲音,傑怔怔地摸了一下自己完好的胸膛,又看了看烏博坦斯的眉眼,那一聲半途而斷的嘶吼已經傳入他的耳廓,與曾經那些低沉話語逐漸融合在一起。
「傑?」
他甚至還挺聽見烏博坦斯呼喚他的聲音。
「怎麼會……怎麼會呢……」他喃喃自語。
「他很不容易的,你要珍惜他的努力。當然也要珍惜我,我把你治好也很麻煩的。讓一個死人活過來,再多的補血捲軸都做不到。」
女巫慢慢度步到他身邊,視線也轉移到烏博坦斯身上,「看不出來吧,他能帶著你走那麼長的路,又在等待中尋找救活你的一絲機會。你得承認,他是個幸運兒,成功地來到了我面前,我自然要給他一個機會,把你救醒……不,應該說是復活……」
「你拿走我的命吧。」
屋中突然安靜下來。
傑眉眼平淡,目光專注地流轉在烏博坦斯的臉上,那個不見了戀人還會嚎啕大哭的青年在一瞬間幹了眼淚,他平淡地說:「你拿走我的命吧。」
女巫疑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