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似乎有藤蔓緩衝的緣故,受傷也不是很嚴重。
而最嚴重的魔術師被衝到了三十米開外,作為一個脆皮,新增客戶端的裝備耐久同樣掉到谷底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歸零;
而他的血條也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了多久,除了眩暈狀態還有撕裂debuff,雲端眼尖地發現他的手臂和側臉上出現了長長的刮痕,滿面塵土,顯然是被滿地的沙礫和尖銳石子刮傷。
不過玩家作為數據體,倒是沒有鮮血從傷口流出。
雲端嘆氣,拉著新增客戶端的手臂,將他從滿地黃沙中拔出,踉踉蹌蹌扛在肩上,艱難拖著往前行走。
魔術師的雙腳還落在地面上,在沙地上拖出一條蜿蜒曲折的坑道。
隊友們從一處沙丘後面探出頭,紛紛跑過來接手魔術師。
徹夜難眠嚇得手都不敢放下去:「好!好多傷!」
他深吸一口氣,柱起長長的法杖。紋路獨屬於亡靈的法陣在他腳下亮起,黑藤蔓盤旋生長而出,團團纏繞在魔術師的手上、腳上。
幾下過去,魔術師的血條勉強被拉回半血,而眩暈狀態也總算有了倒計時。
夏忽然道:「哥哥,你看那裡。」
他手指的地方,是原本的玩家營區,現在被火炮毀了大半,基本已經變成了大片廢墟,所有的物資幾乎成為泡影。
那些剛搭建好不久的彩色小帳篷被烈火燎過,被熏成黑黝黝的顏色;而玩家們也像被洪水沖了老窩的螞蟻一樣,黑壓壓散落在各處。
現場只有剛組織起來和鋼鐵巨人抗衡的大公會玩家仍站立在原地,人聲在一瞬間消失無影。
風待著火藥的硝煙味刮來,雲端迎著滿是沙土的獵獵大風,眯著眼睛眺望不遠處碎裂的臨時營地。
「損失慘重,我可憐的二哥又要蒙在枕頭裡哭泣了。」術士說道,回頭。
夏的後背傷在專業牧師的治療下,已經逐漸癒合,頭頂的血條也慢慢補足,只是自帶的一身裝備報廢大半。
術士有些生氣地摸摸夏的袖口,是很特殊的布料,就這樣損毀有些可惜。
他道:「也不能這麼開著縫,我翻翻看我包裹里有沒有以前的裝備給你。」
夏不在乎地微笑,眉宇間十分平靜:「不要緊的,哥哥。」
他反手脫掉撕裂的裝備外觀,裸露出少年瘦削的肩脊腰背,肌肉線條分明,肩背寬闊,已經有了成年人的雛形。
接著換上雲端給他的白襯衣,刺客手中冒出一團黑色的魔力火焰,落在報廢的裝備下頭。
另一邊剛剛醒過來的魔術師睜開眼睛,就看見夏在燒自己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