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從第二份報紙上看見聯邦統計四十萬人患病,並指出前一日的數據統計不完全。臉上噴塗著綠旗的候選人和拿白旗的候選人隔著一條街互噴對方祖宗,底下選民要不是只有菜刀能拿得出手,估計也得火拼一陣。
當天下午還有加急快報,瘟疫的統計變成了報紙最底下那欄灰白的小字,而報紙版面最顯眼的地方大喇喇地展示南方最強力的候選人在台上風光的演講,底下是無數歡呼雀躍的人頭。
晚上玩家們吃晚餐時,曾經女巫出現在餐廳里。
她疲憊地走過來,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探頭瞧了瞧玩家們的餐盤:「我聞到了食物的香氣,你們在吃什麼?」
尖叫奶油離她最近,推了推餐盤:「主食是我們以前自己屯的麵包,外加一些領的救濟糧。」
餐桌對面的男士們齊齊哀嘆,新增客戶端撥了撥淺餐盤裡的白菜,又刮一刮已經被吃乾淨的紅燒肉罐頭鐵壁。
他說道:「我在幾個月前還覺得紅燒肉罐頭是人間美味,沒想到沒多久的功夫,我就已經吃膩了這玩意兒。」
曾經女巫充滿希冀地問道:「還有嗎?」
「廚房角落裡放著,是今天下午剛領的。」雲端道。
已經進食完畢的玩家們放下餐具,看著靈魂女巫從椅子上一躍而下,衝進廚房翻找起來,身後跟了一大串一起飛進來的烏鴉,此起彼伏地尖叫著:「小姐!小姐!」
「等著!等著!」曾經也跟著叫道,「我餓死了,麻煩先讓我吃點東西!」
尖叫奶油不太忍心她只吃油膩膩的紅燒肉罐頭,回去倉儲室翻了點半新鮮的蔬菜出來,把肉罐頭和蔬菜放在一起燉了燉,做了鍋大雜燴出來。
幸好曾經餓極了,一點不在乎這麼多食材混合起來有些竄味,埋頭就是吃,沒了半點靈魂女巫的氣勢。
等她吃完,才長長鬆口氣。
術士動了動嘴,沒把那句話說出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能吃的靈魂女巫。明明之前曾經不是這樣子的。
他委婉道:「小姐,您看起來仿佛工作了三天三夜。」
魔術師接著跟上:「比我吃的還多。」
曾經:「……」
她立刻抬手梳理自己的長髮,鎮定自若道:「我的確工作了三天三夜,西邊飄散的靈魂太多了,他們需要我去善後。」
話題停頓片刻,她仿佛想到什麼,眼睛一亮:「說起來,瘟疫藥劑呢?」
玩家們紛紛一滯,沒人說話。
曾經沒注意到他們詭異的停頓,滔滔不絕地往下傾倒話匣子:「這些不怕死的人類永遠都不會想到,他們每次競選總統的聚會後都會增加一大批人感染瘟疫。說真的,這瘟疫也是見了鬼了,不像是以前的傳染病,反而像很早很早之前的一種詛咒……」
她用手摸著下巴:「體表開裂形成傷口,或者冒出水泡,具有腐蝕性,使傷口不斷擴大而沒辦法合攏修復,幾天裡死不掉但是會十分痛苦,這就是詛咒的特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