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黑斗篷似乎馬上就要回頭了!
然後攬著他腦袋那個人絲毫不知道自己身邊發生了什麼。他是災厄中難得存活的幸運之子,他的雙親剛剛故去——並不是生了這種怪病,而是一場較為普通的流感。
他原本以為只要請醫生上門,這樣的病很快就能治癒。
然而由於醫生短缺,根本沒有時間為他父母醫治,足足拖了十天,再次上門時,疲憊的醫生告訴他,已經轉換成了肺炎,救不了了。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高聲說話,大聲說笑,然而也是他第一個掏出黑斗篷,掀開黑斗篷陰暗的邊緣,號召人們討伐城主府。
他臉龐陽光自然,沒有人會相信他大笑著火燒城主府。
而那個瘦弱的小黑斗篷,是證明他清白的最好人選。
當小黑斗篷即將離開時,他一把拽住徹夜難眠的兜帽,這時兜帽脫落,露出亡靈青白的、毫無血色的臉。
亡靈——
他笑著幾乎要笑出眼淚,驚喜地,篤定地摸了摸小黑斗篷的頭髮,堅信,這是斯爾德在他瘋狂的時候贈送的一枚禮物。
黑斗篷同樣掀開自己的兜帽,踩著腐朽坍塌的城主府,高舉雙手,所有人隨著他的動作安靜下來。
「諸位,」他平靜道。
「我們正身處不幸的歷史間隔,無論往前翻過多少頁,都沒有史書記載過這樣大規模的悲劇。一個人的悲劇是故事,一群人的悲劇是時代。」
「我失去了我最愛的父母,他們本擁有幸福美滿的人生,將會在子孫簇擁下度過幸福的晚年。但是他們沒有,他們掙扎著閉上雙眼,用最後的力氣告訴我,遠離危險。」
「我渾渾噩噩,恍惚度日,從一個街區走到另一個街區。如果是以前,一定會有人出來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該下地獄的瘋子。」
「但是沒有人這麼做。為什麼?不是因為他們在共情我失去了父母,而是因為他們也失去親人。他們也變成了瘋子!渾渾噩噩,遊蕩人間的遠不止我一個人!」
「有人勸我說生活還要繼續,是,生活還要繼續,可繼續的是那群貪生怕死,徇私枉法,只顧著自己的貪婪的所謂上層階級!而我們的生活,已經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斷在這裡!」
「我們的總統死於非命,你們有誰看過那天的報紙?報紙上說,總統死在一場怪異的疾病之中……可他是總統,是權利最大的人,如果不是有人聯合起來要他死,他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離開?!」
「是那些居住在城主府的人!看看現在遍布各地的總統巡演,他們來了,他們走了,他們完全不在乎,在他們腳下無數呻吟掙扎著的無辜的人!」
他握緊拳頭,高高舉起。
「黑斗篷是我們的象徵,也是我們堅強的後盾。那些失去愛人的人們,我們是時候去尋找真相,去討伐出一個我們認可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