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坐標軸下面寫下兩行結論:「只要我死,就會發生時空折迭。我在十年後那個時空待的越久,返回到十年前這個時空的節點就越靠前。」
饒是周嶼的邏輯思維嚴密,表達的也十分清晰,盛昕音還是花了一些時間才消化掉這巨大的信息量,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有些不解,「那我呢,怎麼會跟你一起回來?」
周嶼望著她,「我推測,應該是因為當時我們在電梯裏一起被炸死的緣故,但這個變量不唯一,能實現的條件也很苛刻,可能要密閉空間、肢體接觸、同時死亡……之類的。」
言下之意就是無法驗證,或者說驗證起來非常困難,畢竟爆炸瞬間的余感仍在,若是單為了回到十年後就強行拉著周嶼再去一起死一次,盛昕音做不到。
況且,真那麼做的結果如何,誰都無法確定。
如果昨天她沒有在周嶼離開以後開車跟上去,沒有心軟把他帶回家,沒帶他去商場,爆炸依然會發生,或許此刻她已經變成了一具燒焦的屍體,盛昕音有些不寒而慄。
似乎看穿她的想法,周嶼自問自答,「其實我想過,到底為什麼會循環?如果是為了讓我們自救,那麼這兩次循環的結果可以說都是失敗的,所以才會有新的一輪循環。」
「你是說,第三次循環已經開始了,6 月 25 日那個人依然會來殺我?」
周嶼低低地「嗯」了一聲,又說:「是循環就肯定有跳出來的機制,或許查出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兇手,就能結束循環,回歸正常生活。」
盛昕音苦笑了下,「會嗎?」
周嶼安撫她說:「會的,這次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盛昕音的神經放鬆了些,理智恢復幾分,「那……你還記得那個兇手有什麼特徵嗎?」
周嶼回憶了下,輕輕搖頭,「他應該是有備而來,反偵察意識很強,戴著帽子和口罩,我只知道……是個男的。」
「十年前和十年後,是同一個人嗎?」
「應該是,但目前無法確定,不過,我們可以暫時假設是同一個人——」
這種假設不無道理,盛昕音也是認同的。
她皺起眉頭,「可有一點我是真的想不通,如果他要殺我,為什麼隔了十年才又出現?」
這點也是周嶼百思不得其解的,可現在線索十分有限,沒有更多的信息可供分析,他沉默了很久,抬眼望著她說:「不著急,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最好能排查一下身邊有可疑的人。」
盛昕音想了一圈完全沒有頭緒,可周嶼說得對,這次他們是先知,還有時間阻止被殺的命運,既然她還活著,生活總要照常繼續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