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了句,「聽起來一本萬利啊。」
盛昕音搞不懂這人怎麼對搞錢也淡淡的,思忖半天才問:「你是不是心裏不踏實?」
循環沒有結束,他們生死未卜,這時考慮利用信息差來賺錢似乎為時過早。
「不是。」周嶼欲言又止,斟酌著說:「但最好不要輕易改變原本的事件軌跡,沒人知道會不會影響兇手出現的時間、地點和契機。」
盛昕音垂眸想了一會兒,「為什麼這麼說?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沒有。」他安撫地沖她扯了下唇角,起身說:「我去個洗手間。」
可之後過去挺長時間,周嶼都沒回來。盛昕音也朝那個方向走去,剛到拐角處就聽到傳來的交談聲,是周嶼的聲音,有些低有些煩,「我和她沒有特別的關係,就是同學一起吃個飯。」
對方顯然不信,冷哼一聲,「一起吃人均消費這麼高的餐廳,還說不是約會?」
盛昕音心中一驚,悄悄向那邊走廊瞥了一眼,是她的表舅媽嚴霜。
夏語冰本來說晚上要和他們一家吃飯的,被盛昕音用提前約好和同學聚餐不能失約的理由搪塞過去了,不湊巧他們帶何經緯來吃飯,所以才在這裏又碰上。
但她和周嶼是什麼關係,怎麼感覺劍拔弩張的?
周嶼的聲音更冷了,「約會?你覺得這裏我請得起嗎?」
似乎是排除掉這種可能性,嚴霜語氣終於緩和了些,「我早就跟你說過她家裏的情況,你們不是一路人,離她遠一點,萬一……」
「萬一什麼?」周嶼笑笑,「萬一我和她發展成男女朋友關係,有一天兩家見面,你沒辦法向現在的丈夫解釋還有個兒子的存在,對嗎?」
「你……」嚴霜氣急,朝四周張望了下,「我都是為了你好,註定沒有結果的事,不如乾脆不要開始。」
周嶼驀然低笑出聲,「放心吧,你不是讓我當你死了嗎……」
說完,他轉身就走。
盛昕音反應快,立刻回身往和座位相反反向的巨大綠植旁躲了下,避過和周嶼正面撞上。
這是什麼驚天大秘密?
她聽夏語冰說過,嚴霜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但沒孩子牽絆,又把何經緯當成親兒子養,要不然表舅也不會在眾多對象裏選她,即便她樣貌斷層出眾。
沒想到,周嶼和她竟然是母子關係。
那麼昨天在考點門口周嶼一副對面不相識的樣子就解釋得通了。
昔日早就模糊的記憶撞進來,盛昕音腦海恍然回放出一個畫面,按照現在的時間線,大概是三個月前,當時夏語冰剛手術完,還在住院,表舅一家周末來接何經緯去探病,主動說要帶上她。
盛昕音時間觀念強,準時到達約定的校門口,嚴霜下了車,和她一起等何經緯。
周嶼急匆匆地跑出來,盛昕音看到,忍不住問是不是有急事,這裏不好打車,可以捎他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