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順勢離開,走到她身邊來,等那群女孩子散了,盛昕音忍不住小聲嘟囔,「你可真夠招蜂引蝶的啊。十年過去了,大眾審美都不變的嗎?」
「習慣就好。」
「?」
盛昕音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看他一眼,周嶼的臉色淡淡的,好像真的是習以為常才說出的那句話,他抬著頭,看著二樓的扶梯的方向。
忽然間,周嶼臉色微變,拔腿就跑,好像是要追什麼人。
「哎——」盛昕音今天穿的是七公分高的細跟鞋,跑了兩步就差點崴腳,站定朝著他奔跑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似乎有個穿深色衣褲的中年男人身影一閃而過。她立刻反應過來,或許那人就是兇手,連忙掏出手機,讓安保部根據周嶼移動的方位增派支援。
二十分鐘後,周嶼跑得滿頭大汗地來到九樓總經理辦公室。
盛昕音讓他在沙發上坐下,端了杯水過來,急切問:「怎麼樣,是兇手嗎?」
「不知道。」周嶼搖搖頭,「沒追到人。」
盛昕音將平板電腦屏幕上截取的監控畫面調出來,「不是很清楚,沒拍到臉。他好像很熟悉商場監控的死角,從這裏就消失了。」
周嶼盯著看了幾眼,「背影和身形都很像。」
「那我們報警吧?就說他偷了東西。」
周嶼不以為然,「證據呢?監控都沒拍到,警察憑什麼立案?」
盛昕音挫敗道:「難就難在根本沒有人相信我們陷入了循環,在犯罪沒發生之前,警察更不會在這上面浪費警力。」
盛昕音站起來,抱著手沉默地來回踱了會兒步,忽然打了個響指,「我還有個辦法。」
她拿起手機,撥通茅茅的電話,「喂,親愛的,方便嗎?」
「在開會,你稍等一下啊。」對面用的是氣音,一陣窸窣腳步聲後,似乎走到一個空闊安靜的地方,「怎麼了,有什麼事能為大小姐效勞啊?」
「嗯,的確是有件事想麻煩一下大律師。」盛昕音開門見山。
「怎麼突然這麼客氣啊姐妹,我是收了錢的,您儘管吩咐。」田欣笑道:「說吧,這次是遇到勞動權益問題還是買賣糾紛了?」
「都不是。」盛昕音摸了摸頭髮,「是我的私事,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
「什麼人?」
「我只有他的監控畫面,但沒拍到正臉,待會兒我發給你,你不是有一些……特殊的路子嗎,幫我把他的身份搞清楚。」
茅茅為難道:「這就有點不太好辦了啊,雖說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吧,但就是有點違背我的職業操守……」
安靜了片刻,盛昕音輕「嘶」了聲:「親愛的,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公司和你們律所下個年度的諮詢合同還沒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