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銀,和那群孩子一樣,都會很有用,不是嗎?
斂下萬般思緒,森鷗外面上仍舊是笑意盈盈,太宰治似有所覺,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森先生,又在打著什麼好主意呢?
偏巧,森鷗外也轉頭看過來,兩人的視線相交,似有鋒芒,卻又一笑而過。
太宰治又去看芥川,這一房間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首相閣下已經到了,先失陪一下。」福地櫻痴站起身,對眾人點頭道,很快他就出去了。
陸陸續續也有人站起身出門,看樣子是去聯繫那些熟悉的門路,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少事情要談,互相虛與委蛇的模樣看的人噁心。
「芥川。」太宰治側著腦袋,枕在手臂上,似笑非笑的問他,「他們可都是為你而來的哦——不出去見見他們嗎?」
芥川看著屏幕上凝固的藤蔓,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這裡,是空的。
我找不到,生存的意義。
你找到了嗎?
寫下《羅生門》,你想要告訴誰什麼呢,又想要追問些什麼呢?
或者,你又想留下些什麼呢?
他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在沉默中燃燒,求死又求生。
太宰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在自己的世界裡,追問著自己的意義。
——人間漫漫三千路,遍地荊棘遍地花。
或許,是該留下些什麼的。
「羅生門下,惡鬼叢生。」太宰治聽到芥川低聲說道。
他的目光悠遠,似乎要穿過時間與,與另一個自己對話。
太宰治像是被刺到一樣,飛快的移開視線。
我還不知道人生的意義。
芥川閉上眼睛。
但,追問無止,你會給我答案的,對吧?
下次,去一趟書店吧。
或許會遇上意想不到的人呢。
芥川抿唇一笑,幽淡的水墨山風似乎也染上了艷色。
他眉眼舒展開來,似乎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從遙不可及的山巒之中回到了人間,他與世間萬物的屏障似乎也被打破,煙火氣似乎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身上,讓人忍不住探尋,究竟是誰能讓美人如此展顏。
色若曉春之花。
就像……就像他門前的薔薇叢。
在鬧市也開的仿佛置身幽谷山澗,又熱烈的難以想像,自顧自的開的艷麗。
那是灰暗的世界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明明是他澆灌了這朵花,塑造了這朵花。
憑什麼自己見到的只有荊棘,憑什麼開花的時候不在自己面前?
他已經徹底褪去昔日的尖刺,不再為自己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