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長尾盤起,祂背生雙翼,冰冷的銀色瞳孔里是滿滿的無機質的冷漠。
祂慵懶的趴在石塊上,用修長漂亮的尾巴如同貓捉老鼠般的戲弄著那些怪物。
月色婉約,如同聖光在祂身上傾灑。
祂隔著無數的時空,似乎在遙望著遠方。
野性與神性,冰冷與熱烈。
祂是矛盾體,一切都在祂身上交融,一切都不會在祂身上留下印記。
他是祂。
祂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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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絲僥倖被打破。
連培養感情的可能都消失了。
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真的有人能夠忍受一次又一次的遺忘,忍受所有的過往都化作浮沫,只有自己一個人記得的滋味嗎?
祂只會用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注視著哥譚。
沒有美好,也沒有痛苦。
永遠,不被浸染的白紙。
「我倒寧願在原地等祂。」迪克輕聲道,「我們都還沒對他道過歉。」
「祂不記得了。」提姆匆匆趕回來,他的話一針見血,「總有一天,你會覺得失去意義。」
已經沒有任何記憶的傑森還是傑森嗎?
不斷被清空——反正他永遠不會記得,我也已經道過歉了。
這並非是什麼惡意的揣測,人性本來如此。
同一件事做了成百上千次,最本初的意義與願望就都忘了。
比如吃飯,比如喝水。
「再怎麼巧舌如簧,也沒有做下去來的有說服力,不是嗎?」提姆微微一笑,他不是會因為這點困難就退縮的人,韋恩家的人大概都不會。
提姆沒有上樓也沒有回房間,反而從柜子里拿了什麼東西,轉頭就走。
那……好像是一本童話書。
「那個被記載的的人到底是誰,不妨我們都試試看嘍。」達米安看著提姆遠去的背影,露出一個勢在必得都笑容,「至少我比你們活的久。」
迪克翻了個白眼。
兩人迅速跟了上去。
布魯斯在蝙蝠洞裡,調出他遺留在聖殿裡的監控——當然,出門的孩子們同樣沒逃過他的法眼,但他並沒有阻止。
他們也總該做些什麼。
就這麼放棄,也太不蝙蝠家了。
等待並不是什麼好辦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