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有人禮貌的敲了敲門。
實驗室的大門口,一隊人馬魚貫而入。
很快,腳步聲就逐漸接近。
這裡還蠻大的,大概要走至少十分鐘。
安室透聽得清他們的話語,人類的本質也如此的在這裡一刻顯現了。
「……可惜沒抓住那些恐怖分子,現在,首相已經簽署的逮捕令,那個所謂的黑衣組織很快就會被一網打盡。」
「祂怎麼樣?」
「還是不配合不拒絕的態度,過來之後……一句話也沒有說過,暑長閣下,我們先去監控室,我們做好檢查之後,就安排您和祂見面。」
「你們把祂一個人留在實驗室里?」
「啊,您放心,是最好的隔離房,抗震以及抗暴能力都是一流的,您知道的,這裡之前也住過一個『神明』嘛,完全不用擔心出逃的問題。」
「我是說,你們,就把祂這麼關在裡面?」
「不然呢?」
實驗室負責人臉上全是不解,這樣的危險品,難道不應該關著嗎?
安室透盯著那一點光,直到眼前發黑,那一點光亮愈發遙遠。
這是一個爛透了的國家。
這是你愛著的國家。
它奪走了你的一切,所有珍貴的,所有不舍的,所有,所有。
現在,它要把你最後的這副身軀也奪走。
暗色的悲傷翻騰著,他從一個地獄逃往另一個地獄。
看著被放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罩中的「神明」,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籠子,囚禁住了高天上的飛鳥——暑長撫摸過監控上那張帶著些許冷淡的面龐。
奇異的掌控感突然從心底漫上來,引誘著那一點黑暗無限制的擴大。
「暑長閣下,我們馬上給神明先生換個房……」
「不用了。」
「您說什麼?」負責人本來在鞠躬的身體一頓,「您是說……」
「不用了。」暑長唇角勾出一點笑,「祂還乖嗎?」
就像在問一個小寵物一樣——
身邊的研究員一邊匯報進度,一邊在心裡腹誹。
安室透想起直升機爆炸的瞬間,按照常理來說,那幾個人應該都沒死。
不過是十層樓的高度,琴酒要是那麼容易就死掉,才真是辜負了他的名頭吧。
他放任了自己被人類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