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顫抖著手,剛剛就是這雙手,把一塊黑麵包遞給她。
她說,她很喜歡她。
假的又如何呢?
蘭想。
我要抱抱她。
剪刀很鋒利,上面的痕跡一看就是磨了許久。
從那之後,想殺掉她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拿著刀,想要砍下她的頭顱。
對於這些致命傷,神力會自動防禦。
蘭至今沒搞懂她的神力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更別說用了。
——然後,他們將她的父母,押在了她的面前。
手起刀落。
蘭瞪大了眼睛,卻流不出淚,喉頭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整個人的靈魂都徹底出竅了。
——死了她的小情人,就讓我們安穩了一陣,這次我們殺兩個,能不能安穩的更久一點?
——那些人都抓住了,嘖,那個鈴木還不肯交人……
——最後還不是抓到手了?可惜鈴木夫婦死早了,不然還能再用用……
蘭聽不到任何聲音,說不出話,連眼睛都看不到東西了。
血淅淅瀝瀝的灑下來,染紅了土地。
圓圓的腦袋滾著滾著,竟然從兩個方向碰到了彼此,一起面相了蘭。
似乎是在質問她為什麼不救他們。
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
——你看,連自己父母都救不下來,果然是個廢物吧?
——嘖,虧我之前還覺得她有什麼「隱藏的力量」呢。
——下次殺那個叫園子的……看看能管用多久,我跟你說啊,那誰說了,有些神就是得血祭……
蘭無力的伸出手,想抓住流失的東西。
可實際上,她連手都抬不起了。
——蘭,媽媽愛你。
——那些人都話聽聽就好啦,我看他們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毛利小五郎的女兒,能讓他們胡說八道?!
——小蘭,我錯了,但是,我一直一直喜……
喜歡你。
那天,她給了工藤新一一巴掌。
他們再也不會相遇了。
等到那一天,請把我忘記吧,新一。
我是一個,不稱職的孩子,不稱職的朋友,不稱職的愛人,不稱職的神明。
已經夠了,真的,夠了。
她站起身,白霧瀰漫。
她沒有殺那些人,只是轉身離去——在如此的末世之下,是她的無能,才讓他們變成了這樣。
她像一個走丟了的孩子一樣,行走在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