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青年眼裡出現了些許偏執的熱浪,「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她到底在透過我看誰,只要她還能看著我——」
安室透回頭看他,似乎要把他的內里全都看清,剝皮扒骨一般的透徹讓青年不自覺打了個抖。
「好,那我們換個話題。」安室透眼中帶了兩分冰冷,「你把他們騙進來,把他們推入火坑,就是為了尋找她?」
青年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
……或許並不是偶然。
看著那雙眼睛中和少女相似的,他看不懂的廣博和憐愛,青年低低的笑出聲。
他很聰明。
或許在那位創造了世界的神眼裡,他就是擁有著幾乎無所不能的聰明。
「她出事了,對嗎?」他看著幼小的孩童,笑的苦澀又釋然,眼中的光亮似乎在一瞬間熄滅,「她也知道的,對嗎?」
兩個問題,安室透一個都沒有回答。
工藤新一早就死了。
那一點藏在她心裡的,微不可查的私心,被她親手創造的世界,拼盡全力也想為她滿足。
於是,便有了「新」。
蘭來看過他。
或許從那時候,她就意識到了,新,絕對不是新一。
外貌開始微不可查的改變,一次偶然間的談話,新瘋了一樣的回家翻看相冊,總算找到一張側臉。
那張臉,和他現在的模樣,幾乎是毫不相干。
他的理智告訴他,是少女剝奪了他的相似,是她……否定了他。
安室透偏移過視線,看著那張照片。
冰冷的話語讓新如墜冰窖。
「你不像他。」
新苦笑著搖頭,「……我沒見過他。」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子。
「工藤新一不會對推理抱有任何的輕視和敷衍。」安室透看著努力讓自己貼近「曾經的自己」的青年,「她一眼就認出來了——但是,她覺得,你應該有你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變成另一個,早就離開了的人。」
「那是祝福。」
而非,否定。
安室透知道,蘭從沒有否定過任何人——她只是,不願意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的替代品。
她認為每個人都有權利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卻在無意間,讓一個人心生了無數的魔障。
哪怕是這個虛假的世界中的NPC,她也認為他們是應當存在的人。
或許,這才是這個世界如此鮮活的原因吧?
她愛著所有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