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做了飯從左珊那兒回來,可回來之後,謝傳財的茶杯沒洗,廚房裡的垃圾沒倒,茶几上還有數根菸頭和一些瓜子殼,尤其是地上的痰和廁所的尿漬,看得直讓人犯噁心,以往和宋夏住在一起,宋夏總嫌棄他們不愛衛生,但嫌棄過後卻會打掃的很乾淨。
今日他們糟蹋成什麼樣,這屋子就是什麼樣,雖說自己會糟蹋,但其實他們也習慣了舒適乾淨的環境,偏偏累了一天回來還要自己動手,張月芬心裡怎能沒氣?
「真是作的慌,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分開住,有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的。」她一邊收拾一邊罵罵咧咧,「自古以來都是媳婦伺候婆婆,一點家務而已,請什麼保姆?就是家裡的事再多,小丫頭片子眼見著大了,不是可以幫著做?」
她心裡存著氣,因此越罵越難聽:「也就是宋夏的親媽死了,不然怎麼也得問問是怎麼教育女兒的,真是沒教養的東西。」
張月芬只對宋夏有意見,左珊那兒從懷孕開始就請了保姆,卻沒見她吐槽過一次。
一來左珊生的是她的寶貝大孫子,這二來,宋夏始終都是謝家名正言順的媳婦,自然要求更高。
然而她也不想想,她這幾年享受的生活都是得益於誰,以前宋夏沒和謝遠結婚時,你們不是更辛苦嗎?怎麼重新干點家務活就不樂意了?你在他們婚後不是一直說這些很輕鬆,又逼著宋夏一個人幹嗎?輪到自己就辛苦了?
次日一早她就和謝傳財去了宋夏家,宋夏還沒起床,她就直接吩咐劉姨道:「既然宋夏非要請你回來,我也不說什麼,不過我住的那間你每天也要去打掃乾淨,到了飯點要叫我們過來吃,這是我們老兩口的飲食習慣,以後就照這個做。」
她像一個女主人一樣對劉姨頤氣指使,但劉姨沒接她那張紙。
而是微笑道:「抱歉,宋小姐請我回來時只要求我做這個家的衛生,飯也只做這家裡人的。」
張月芬橫眉豎眼:「你什麼意思?你說我不是這個家裡人?不過一個保姆,讓你干就干,不干就滾蛋。」
劉姨瞬間收斂笑容:「是宋小姐請我來的,也只有宋小姐讓我走才走。」
「你這個賤貨……」張月芬囂張慣了,又自詡現在是人上人,見一個保姆都敢懟她,張揚著就要上前打人。
「你做什麼!」見自己媽被欺負,劉倩三步並作兩步,一把鉗住張月芬。
她年輕,平時又堅持鍛鍊,個子還比張月芬高,因此張月芬沒討到一點好處。
於是越發暴怒:「殺人了,保姆殺主人了,還有沒有天理了?宋夏,快看你請的好保姆!」
「怎麼了?」宋夏蹙眉,看向劉倩的眼神是詢問,而不是張月芬以為的憤怒。
「怎麼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宋夏,今天這事我一定要告訴小遠,你等著瞧。」
「媽,沒事你來我這邊做什麼?」宋夏的反應和張月芬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以往自己一向兒子告狀,宋夏就會慌張,怎麼這次反倒還質問起自己來了?
「你說你看不慣我的生活習慣,咱們已經分開住了,您何必過來找不痛快?劉姨我了解,最是和善不過了,您能不能不要隨意撒潑?劉姨是拿工資的人,和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