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呢?去請張太醫了沒有?」
「已經派人去請了。」
「玉卿。」宋夏淚水模糊了雙眼,「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事,娘可怎麼活?」
「你有什麼資格哭?玉卿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門外走進一個男人,正是宋夏的丈夫,現今的禮部侍郎周永禮,他神情哀痛的指責著宋夏,將一切過錯推到宋夏身上。
還不待宋夏說什麼,又傳來一聲哀嚎:「我的乖孫,你娘都將你逼成什麼樣子了?你要是沒了,祖母乾脆隨你去了好了。」
「娘,您別激動,玉哥兒知道您的拳拳愛護之心,定會化險為夷的。」
「是啊,祖母,大哥最重孝道了,知道您為他病倒,心裡肯定更難受,您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身子。」
這三人分別是這周府周永禮的生母柳老夫人、周永禮的妾室柳芳娘,和柳芳娘所生的庶女周瑛,三人一唱一和,宋夏的面色也越來越冷。
「閉嘴!」宋夏回手就給了那庶女周瑛就是一巴掌,「你是在說我逼迫玉卿讀書,他不敢反抗才病倒的?」
周瑛錯愕的捂住臉頰,似乎沒意料到會有這麼一朝,都沒什麼反應。
還是那小妾柳芳娘當即神情哀戚起來:「夫人,妾身知道您為了玉哥兒的身子難受,但您也不該拿瑛姐兒出氣啊,瑛姐兒也只是擔心娘太過傷心罷了。」
周永禮聽著神色越發失望:「你如今怎麼變成了現在這般不講理的樣子?」
柳老夫人也道:「難道不是你將玉哥兒逼成這樣的嗎?若是玉哥兒有什麼事,便是永禮再看重你,老身也容不下你這個毒婦。」
「都給我滾出去,我的玉卿,現在需要的是靜養,你們饒不過我,我的玉卿出事,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宋夏雙眼通紅、眼神狠厲,死死的盯著四人,柳老夫人的責怪戛然而止,柳芳娘擔憂的看著周永禮,周瑛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永禮感覺自己被下了面子,但礙於宋夏娘家的身份,最後只得憤恨留下一句「好自為之」,然後拂袖而去。
含輝院很快清靜下來,下人們噤若寒蟬,宋夏的表情則平靜了許多。
說的好聽是關心她的玉卿,但她很清楚,這些人不過是藉助玉卿生病這件事,變相的打壓她罷了。
整個周家,除了她,誰會希望她的玉卿好呢?
周永禮看重的是柳芳娘生的庶子周書卿,柳芳娘又是老夫人的親侄女,老夫人自然也只喜歡這第二個孫子,柳芳娘自然不必說了,沒有了她的玉卿,這周府的一切都將是周書卿的,還有周瑛,和周書卿一母同胞的妹妹,更是不必多說。
要不是她宋夏自身強勢,然後娘家強大,早就被這周家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不過玉卿的身子變成這樣,確實與她有關。
是她一直逼迫玉卿讀書,是她一直拿周書卿來和玉卿比較,導致玉卿心思鬱結,身子骨越來越差。
但玉卿身子骨差的根源卻並不在這兒,而是玉卿在她的胎里就傷了,結果她還背了一個任性妄為導致玉卿早產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