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柔迫不及待的打開,宋夏輕鬆道來:「這是他去歲畫的,初雪時菊花還沒謝,你看,是不是畫的很有意境?」
「這畫的是真不錯,我記得玉卿沒有請過名師?」
「沒有,他就研究著周家庫房裡的那些個古畫自己學的。」
「這不是奇才都說不過去了,寶寧我從小就給她請宮裡的畫師,每次參加宴會,那些人都是誇了又夸,我看連玉卿的三分都比不上。」
葉婉柔出生世家,世家最多的便是底蘊,葉家也是藏書藏畫最多的幾個家族之一,從小耳濡目染,她很有鑑別的眼力,所以她才這麼驚嘆。
「宋夏,你差點就耽誤玉哥兒了!我再看看其它的。」
她又打開一幅,宋夏再道:「這是難得出去參加馬會那年,回程的路上看到有幼童朝老爺爺撒嬌要糖吃。」
周玉卿終於忍不住道:「娘,您竟然連這個都記得?」
宋夏輕笑:「有關你的事,娘哪件不上心?」
原來自己在娘心中,竟然這麼重要麼?自己竟然不只是娘用來爭氣的工具?
旁邊的大丫鬟趁機道:「幸好大少爺您這次醒過來了,夫人可是衣不解帶的日夜照顧呢,奴婢們真怕少爺您這一睡不醒,夫人就跟著去了,這府中,只有夫人才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著您的。」
宋夏低喝:「和玉哥兒說這些做什麼?怕他還不夠傷神嗎?」
大丫鬟低頭:「奴婢知錯,奴婢只是不想大少爺誤會夫人您。」
周玉卿抬頭看去,發現娘的眼角竟然已經有了皺紋,明明舅母比娘要年長好幾歲,娘看上去卻比舅母憔悴的多,可見娘確實為他勞神不已。
周玉卿暗自發誓,就算是為了娘,他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就像芙蓉姐姐說的,他以後再不能誤解娘了,他要是出了什麼事,娘在這個家裡,只怕更難。
爹爹不喜,祖母挑刺,二弟和瑛姐兒又是柳姨娘生的,他只有娘,娘何嘗又不是只有他呢?
娘也只是想多一些立足之地,所以才逼著他念書、所以才不想他落後二弟太多吧?
周玉卿將宋夏想的很艱難,卻不知,宋夏掌控著周家的管家大權,還有成郡王府做後盾,其實周家剩餘的幾人,還真的威脅不到她,不敢在她面前多放肆。
不得不說,這個誤會真的很美妙了,也讓宋夏和他的母子關係,更進一步。
「娘,別怪芙蓉姐姐,芙蓉姐姐伺候娘,最用心了。」
「好,娘聽你的,不怪她。」
周玉卿輕鬆一笑,完全不覺得自己被他娘和芙蓉主僕兩個套路了,芙蓉是宋夏的心腹,說句稱心的話,怎麼會被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