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彥!你醒了!我讓醫生過來。」
「哥,我想喝水。」
衛廷宵一愣,趕緊從旁邊拿起溫水壺,倒了一小杯,「好好,別急,我來餵你喝。」
彥疏現在不方便起身,衛廷宵準備了一個吸管,將其遞到彥疏的嘴裡。
彥疏小口小口吸著,一小杯水只喝了一半。
過了一會兒,醫生也來了。
詢問了彥疏目前的感覺和情況後,對衛廷宵說道:「患者腦震盪,這段時間要多休息,少用腦。」
「至於被化學用劑傷到的眼睛,十天之內都不能揭掉紗布,每隔三天來換一次藥,十天之後試著睜眼看看。」
「起初可能視野內比較模糊,後面通過修養能恢復,之後的一個月也不能用眼過度,要儘量避免看電子產品或者做一些費眼睛的活。」
衛廷宵在一旁認真聽著,將醫生說的話都牢牢記在了心裡。
老婆這次遭受無妄之災,是他的失職,之後他必須要好好照顧,直到老婆完全恢復健康。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生。」衛廷宵送走醫生後,轉身回到彥疏床邊坐下。
他握住彥疏沒有輸液的那隻手,輕輕攥了攥,「彥彥,對不起,在我的生日會上讓你發生這種事,是我沒保護好你。」
彥疏衝著聲音的方向回復道:「別這麼說,那是突發狀況,和你無關,倒是……我很感謝自己的條件反射保護了你,這次,你應該沒再受傷吧?」
被老婆保護了的衛廷宵氣鼓鼓:「你那麼努力地推開我,我能受什麼傷?寶貝,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了,你受傷了我會更難過,比傷在我自己身上還痛。」
彥疏輕哼一聲:「現在知道我的感受了吧?就像你自己說的,換位思考,我也捨不得你受傷呀。」
衛廷宵:「……」
他當時腦子都懵了,看著彥疏摔下舞台的那一刻,他內心的恐懼達到頂端。
彥疏閉著眼睛毫無回應的樣子也讓他感到害怕。
害怕彥疏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儘管彥疏現在醒了,衛廷宵依舊還有點後怕。
他最愧疚的便是讓彥疏的眼睛傷到了,那樣漂亮的一雙眼睛,現在卻只能纏著紗布,不能視物,這得多難受啊。
光是想想衛廷宵就覺得心疼。
他俯身吻了吻少年的額頭,「不會再有下次了。」
衛廷宵發誓,他要讓傷害彥疏的人全部得到應有的代價。
彥疏頭部受到傷害,又在藥物作用下開始犯困,沒說幾句話就又累了。
衛廷宵輕撫著他的手,說道:「乖,睡吧,我不走,一直守著你。」
「嗯。」彥疏很安心地繼續沉睡。
在睡著前,他又想起那個夢,又或者說……那並不是夢。
夢裡的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之前他所認為的「原身」的記憶如今也變成了他印象深刻的記憶。
原來「原身」就是他另一世的自己,他和這個「自己」徹底融合了。
曾經那些他感覺像是蒙了一層霧、始終看不清的回憶,現在真實得像他自己經歷過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