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清響,桌上不知誰手中的刀叉沒拿穩掉了下來,砸在銀盤上,很應景的一聲突兀。
應該是外帶的賓客,宋勝意聽到一聲很小的慌裡慌張的道歉。
他無法逃避,所有人都在等他回答,更重要的是,聞禾與也在。
宋勝意尷尬地笑了兩聲:「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嗎?」顧硯往嘴裡送了一塊牛排,扯出一個風度極好的笑容,「我有點傷心了,你的情書上可不是這麼寫的。」
他餘光若有似無地掠過宋勝意肩頭,落在聞禾與的面龐,對方同樣很有默契地看過來。
顧硯輕嗤一聲。
宋勝意下不來台,慌張中抓住桌下Alpha的手,聞禾與指節蜷了蜷,以一個稍緊的力度回握住他,柔軟的指腹捏了捏宋勝意的手背,力道不重,但一戳一個印兒,讓他的心情也跟著大起大落。
「好了,別逗了顧硯,人家小夫妻結婚才兩個月,你別玩脫兒了。」
宋勝意抬眼,記憶里某張深惡痛絕的臉出聲笑道,「萬一人家當真被你拐跑了,別說聞禾與他爹,他的律師團隊可不是吃素的。」
「你丫說的這是什麼話,」一道更為囂張的譏笑落進耳中,「顧硯要真想要什麼,還會在乎這些?」
「那也得聞禾與同意啊。」祝齊軒應了一聲,「再說當事人都沒表態,我們湊什麼熱鬧。」
聽到這些人點評他像點評一件低廉的物品一樣,宋勝意胃口翻江倒海地想吐,滑過喉嚨的酒水變得腥苦,他抬手再次舉杯卻被一隻手奪了下來。
「少喝一點。」聞禾與難得地微微皺眉,沒收了宋勝意還剩大半的酒杯,給他換上溫和的果汁。
眾人看著兩人相處的模式,表情可謂精彩紛呈。
「對了,顧硯,怎麼一個人來,前段時間不是聽說交了個超模Omgea女友嗎?」
「早分了。」顧硯冷冷道,他自己也不清楚胸口這股愈演愈烈的無名火是怎麼回事,但聞禾與表現出的姿態以及宋勝意對他的疏離都表明這個曾經屬於他的玩物被打上了別人的標記。
顧硯活這麼大,順風順水,一騎絕塵,從來沒有人能搶走他的東西。尤其是宋勝意,顧硯以為不過是把他放在某個住處的一角,等他回來吹吹灰,擦乾淨就能繼續放在掌心把玩,卻不想被偷了家。
受顧硯遷怒的人本想調節氣氛結果碰了一鼻子灰,訕訕地不再出聲。桌上僅有的兩個S級Alpha之間的暗流涌動不得不搬弄到檯面上,強勢而富有侵略性的信息素昭示著沒有人可以隨意中途退出。
顧硯側頭:「對了,回國的時候收拾了一下東西,才發現你寄給我的明信片,可惜沒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