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崔灼問。
他問得實在太過理所當然,顯得白曇剛才的內心戲很多餘。
「在家啊。」白曇說。
「把地址發給我,我去接你。」
說完這句崔灼便掛了電話,白曇簡直莫名其妙,把剛才反覆斟酌才編輯好的文字全部刪掉,換成了一個問句:【去哪兒?】
崔灼沒有透露,催促道:【地址】
白曇心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回復道:【你不說我就不去】
這下崔灼半天沒再回復,白曇突然有點後悔,剛才在電話上就該提生氣的事,現在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好幾句,看上去相安無事,他要是再提崔灼一周前說過的話,倒顯得他沒事找事了。
正好崔灼也沒再回復,白曇正想著先放一放,晚點再交涉時,對話框裡又彈出了一條消息:【你不好奇?】
白曇皺起了眉頭,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很好奇。
崔灼要帶他去什麼地方?為什麼要帶他去?
是崔灼自己要去,只是缺個伴,還是主要是讓他去?
若是前者,無論如何也找不上白曇,因為白曇又不會喝酒,崔灼玩的地方他根本去不了。那就只能是後者了,但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
因斷絕邦交臨時築起來的城牆一點也不堅固,僅僅是這一個問題就攻得城牆搖搖欲墜。
白曇堅持了一陣,最後還是因太過好奇不得不繳械投降,把小區定位發了過去。大約半小時後,他收到了崔灼【出來】的消息,他告訴李婉酒店有事要加班,然後從家裡溜了出來。
崔灼在小區門口接到了白曇,不等他問到底要去哪兒,便把頭盔按在了他頭上:「上車,要遲到了。」
雖然還不知要去哪兒,但白曇很不喜歡遲到,於是麻利地爬上了后座。
在晚高峰時期,崔灼又把車騎到了公交車道上。良心的譴責讓白曇沒法直視隔壁車道上老實排隊的車輛,索性全程把腦袋埋在崔灼的背上,只求快點達到目的地。
最後崔灼把車停在了一個livehouse前,門口霓虹燈閃爍,仿佛是通往地下世界的入口。白曇還在認這地方的招牌,崔灼已經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帶到了人頭攢動的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