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曇震驚於崔灼說話竟然這麼難聽,雖然後面有些時候他還是沒注意,但崔灼的提醒好歹委婉了些:「你又缺維C了?」一聽這話,白曇就會提醒自己男男授受不親。
不過這次白曇是故意使壞,所以他吧唧吃著西瓜,假裝沒聽見。
對面的鐘廷接話道:「怪不得你老往下看,原來是看媳婦。」
後面的信息是白曇瞎編的,他也沒在意,又咬了一口西瓜,問崔灼道:「你在看什麼?」
「看白痴。」崔灼站起身,「走了,我送你回去。」
崔灼喝了酒,回程叫了網約車。此時早已過了晚高峰,路上暢通無阻,不到二十分鐘白曇便能抵達自家小區。他也沒想過,在如今安全的法治社會,二十分鐘根本不可能會發生意外,為什麼崔灼會跟他一起上車。
兩人坐在后座,時而刷手機,時而看倒退的街景,好像都默認崔灼是從哪裡接到的白曇,就應該把白曇送回哪裡。崔灼沒有嫌麻煩,白曇也覺得理所應當。
到了小區門口,兩人從車上下來,崔灼拿出了手機繼續叫車,白曇卻沒有往裡走,而是看著崔灼說:「我想問你一件事。」
其實剛才在車上白曇就想問了,但是有司機在,他覺得不方便。
「什麼?」崔灼頭也不抬地操作著手機。
「我剛才沒有打擾你的話,你是不是會跟那個人上床?」
白曇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想知道這件事,非要找個理由,應該是他內心有個評分體系,原本今晚崔灼是加了不少好感分的,但現在他不確定了,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該給崔灼加分還是減分。
——跟陌生人亂搞這種事自然是減分的,跟人品有關,跟其他無關。
操作手機的手停了下來,崔灼看向白曇說:「你管太寬了。」
「我沒有管你啊,我就是好奇而已。」當著本人的面好奇這種事也有點奇怪,白曇又說,「我就是作為朋友想提醒你一句,生活不檢點的男人是沒人要的。」
崔灼垂下視線繼續叫車:「說得好像你有人要似的。」
「你!」白曇氣得不行,轉身就走, 「懶得管你。」
「我沒你想得那麼隨便。」崔灼的聲音阻止了白曇的步伐,他回過頭來,卻被崔灼用食指按了下太陽穴,「別想些亂七八糟的,回去趕緊睡覺。」
網約車抵達了路邊,崔灼上了車,留下白曇暗自懊惱沒能把剛想到的絕佳反擊說出來:你才管得寬,我幾點睡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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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後,青棠酒店和其他酒店一樣,迎來了年前的淡季。還沒到年終總結的時候,白曇的工作也相對輕鬆了下來,但這天下班後,他沒有離開酒店,而是來到了前台打發時間。
「你幹嗎還不走?」方思源幫客人辦理好入住,看著在前台生根發芽的白曇問,「你是要調來我們部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