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樓下就是上班地點,省去了通勤的麻煩,也不至於遲到。
白曇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套上衛衣和牛仔褲,最後在沙發的角落裡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怪不得鬧鈴沒響,原來是沒電關機了。他第一時間想到李婉聯繫不上他肯定會著急,但這會兒並沒有警察找上門,加上不知哪裡來的對崔灼的信任,他總感覺崔灼肯定用他的手機跟李婉打好了招呼。
悄悄來到衛生間洗漱,連廊燈也沒敢開,白曇小心翼翼地吐掉牙膏的泡沫,結果一抬頭,就從鏡子裡看到崔灼正環抱著雙手,倚在衛生間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想偷溜?」崔灼問。
一下子被戳穿,白曇尷尬得臉一紅,心想這種時候不是應該默契地放他走嗎?他以為傳說中的一夜情都是這樣的。
「我是怕吵到你睡覺。」白曇心虛地說。
「你上次來叫我起床就不怕吵我。」崔灼懶洋洋地走到白曇身邊,拿過牙刷洗漱了起來。
儘管洗手台很寬,兩人並排站著完全不顯擁擠,但崔灼沒穿上衣,白曇稍不注意就能看到那晃眼的八塊腹肌,一時間也不知該往哪兒瞟,總之拿過崔灼的護膚品在臉上一頓亂拍。
還記得之前崔灼用的也是這個牌子,清爽不膩,味道好聞,白曇的皮膚也適應良好。
好不容易收拾完,終於得以離開這尷尬地獄,誰知白曇剛一轉身,就被崔灼拉住了兜帽:「別穿這身出去。」
白曇被拉得後退了一步,捂著勒緊的領口問:「為什麼?」
「全酒店都知道我昨晚帶了一隻兔子回來。「
低頭看了看衛衣上的胡蘿蔔圖案,白曇意識到崔灼口中的「兔子」是在指自己。他正想說會用大衣遮得嚴嚴實實,卻見鏡子裡的帽子飄帶被綁在了一起,不爽地說:「你把我耳朵系起來幹什麼。」
「礙眼。」崔灼說。
等白曇對著鏡子解開飄帶,崔灼也洗漱完了。他把白曇帶到衣帽間,找了頂棒球帽扣在他頭上,又翻出件寬大的飛行員外套,扔到他身上說:「穿這個。」
白曇需要溜到員工休息室換工裝,即便用大衣把衛衣捂嚴實,也很容易被同事認出來。但換一下穿衣風格,就很難把他和昨晚的兔子聯繫在一起了。
崔灼的尺碼比白曇大了兩個號,外套穿在他身上連手都沒法從袖子裡伸出來。他對著穿衣鏡調整起了袖長,誰知崔灼就在他身後脫掉了睡褲。
「你能不能注意點啊。」白曇皺眉看著裹在內褲下的曲線,突然想到上次崔灼對他的揶揄,心想終於有機會反擊回去,說,「你還好意思叫我嫂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