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追,而是求複合,但白曇不想透露太多,因為他還沒準備好把他和崔灼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訴白韻竹。
他很清楚他對崔灼的喜歡和討厭是對等的,且討厭依附於喜歡,但如果告訴白韻竹兩人分手的原因,白韻竹作為他的家人,只會把對崔灼的討厭無限放大,而白曇並不想這樣,畢竟崔灼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兩人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哦?」白韻竹覺得好笑地說,「你們倆粘得跟牛皮糖似的,還沒開始交往?」
「反正我沒答應他。」白曇嘟囔道。
小情侶的事外人經常都理解不了,白韻竹也沒再追問兩人是什麼狀態,轉而問道:「那小子看著有點眼熟,是誰啊?」
白曇突然反應過來,白韻竹應該是認識崔灼的。雖然崔灼才來青棠一年多,但白韻竹了解萬維青棠的所有人事情況,並且以她的身份,大概率已經跟崔灼打過交道了,只不過他們家的位置離小區門口有些距離,加上天色已晚,白韻竹這才沒有把崔灼認出來。
還是出於不想透露太多的心理,白曇說:「就是同事。」
想聊和不想聊的信號是很明顯的,白曇明擺著不打算介紹他的「情郎」,白韻竹也不像爸媽那樣對白曇有那麼強的掌控欲,便沒再多說什麼,只說:「你要學會保護自己,既然還沒答應,就讓他追久點。」
白曇點了點頭,不由感動地看著白韻竹說:「姐,你都……不說我喜歡男生嗎?」
說,挺中性的一個字,其實背後包含著指責、失望等等各種負面的含義。當初秦涵問白曇,等年紀到了被家裡催婚如何打算,白曇第一反應便是如果真到了那時候,他一定會最先跟白韻竹出櫃,而一想到這裡,他便覺得安心,便不會那麼焦慮。
「我早看出來了。」白韻竹用腳丫子踹了下白曇的屁股,「你小子就喜歡看帥哥,我私底下還跟你姐夫說過,你要是喜歡女生,我給他表演倒立洗頭。」
「什麼啊。」白曇不滿地說,「那姐夫不會對我有偏見嗎?」
「他還要給你介紹男朋友呢,我給他摁住了。」白韻竹說,「畢竟之前我還沒那麼確定。」
「沒那麼確定你也敢表演倒立洗頭。」
白韻竹又踹了下白曇的屁股:「給我矜持點,別那麼容易讓那小子得手。」
走廊里突然響起了由遠及近的拖鞋聲,李婉嫌棄的聲音比人先到:「你們倆還沒看完啊?都什麼時候了。」
白曇和白韻竹對看了一眼,默契地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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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灼回家的時候秦書華和崔雪兩口子的飛機才剛落地,到家還得有一個小時。秦涵倒是很平靜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用筆電處理著郵件,但他明明有自己房間卻待在客廳,明顯是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的審判。
崔灼去冰箱拿了罐啤酒,路過客廳時問:「你自己去透露的?」
秦涵隱瞞性向這麼多年,連崔灼都沒能抓到他的把柄,那王阿姨又怎麼可能從別人嘴裡聽說這事?多半是秦涵給相親對象坦白了——為了堵死自己的後路,這樣在面對爸媽的逼問時,他才沒法再臨陣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