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動手動腳的。」林年嘆了口氣,半是無奈半是警告的說道。
安文光這次倒是乖,也可能確實是遭不住了,只是貼著他,然後慢慢地換成了躺在他腿上的姿勢。
看著他枕在自己大腿上的腦袋,林年一時間有些恍惚,他低頭伸手輕輕地撫摸了幾下好大兒的頭髮,仿佛曾經有個人也是這樣躺在自己腿上,笑眯眯地同自己講話。
安文光注意到了小媽一瞬間溫柔起來的眼神,那雙黑色的眼珠里泛著柔軟的情意,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陡然從他的胸腔中升起。
「小媽……」他攥住林年的手,低聲喚道。
林年突然被他抓住,愣了一下,大腦一下子從那種恍惚中掙脫了出來。
「小媽,以後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安文光看著他,語氣仿佛央求,「安成民可以一直呆在這裡,我不會動他,你以後就忘了他,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林年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只是沉默地摸了摸他的頭髮,沒有答話。
安文光見狀,也沒有再繼續逼問,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小媽這樣和諧又安靜的相處過了,小媽允許自己躺在他的腿上,還那麼溫柔的摸自己的頭髮,安文光捨不得在這種時候跟小媽吵架。
或許是實在太累了,回家的路上,安文光就這麼躺在他的腿上睡覺了。
林年低垂著眼睛,一遍遍的用目光描摹著他的眉眼,試圖在記憶中找出那個模糊的影子,但是徒勞無功。
他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
安文光發現自從從療養院看過安成民之後,小媽又跟自己疏遠了不少,整天只知道埋頭在工作上,自己不給他派任務也不要緊,以林年在公司的地位,只要他想管,還沒有管不了的事情,他自己給自己找事做,每天可以說是忙得團團轉。
安文光覺得他就是在故意躲著自己,之前想去見安成民的時候就對自己百依百順,現在得償所願了,就直接把自己晾在一邊。
而且安文光覺得之前林年一個人干五個人的活都沒有現在看起來這麼忙,他很怕林年又把自己累病了,但是每次他勸林年少做點工作的時候,林年還會反過來勸他。
「文光啊,現在你爸不在公司,很多人和很多事情都需要特別注意,你經驗還太少了,」林年苦口婆心地給好大兒講道理,「我不多看著一點,公司肯定要出岔子的,現在你剛上位,又沒有你爸兜底,經不起那個風險,我跟你爸這麼多年把公司經營成這樣很不容易……」
安文光前面還都耐著性子聽著,唯獨他說到最後兩個人經營公司的時候,腦內神經就像是觸發了關鍵詞一樣,蹭的一下子就從心頭冒出火來。
所以你現在累死累活都是因為害怕我把你們兩個辛苦經營的公司搞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