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光抱著他不撒手,哭得嗚嗚的:「我一睡醒了你就不見了……」
林年正在努力思考怎麼讓這個傻孩子理解一下自己現在不是在睡覺而是在清醒狀態,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安文光又說道:「小媽我今天找到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連名字都一樣……」
「有沒有可能,那就是我?」林年笑了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安文光吸了吸鼻子,林年給他遞了張紙巾,看他胡亂擦著眼淚,「我是從唐向明那邊才找到他的……小媽你最愛我了對不對,怎麼會去拋棄我唐向明那裡。」
林年的笑容一僵,心道你小子這種時候腦子轉的倒是又快。
「但是……但是你把他當成我,也是一樣的。」林年答道。
安文光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遲疑,湊近了他的臉直勾勾地盯著他,眼中掩藏著無數黑沉沉的情緒,問道:「小媽你是絕對不會變心的,對吧?」
小媽是不會拋棄自己去找唐向明的,小媽是最愛自己的……
所以小媽是不會在安成民死後還對他舊情難忘的,也不會在知道他自己已經得了絕症之後,故意答應我在一起,用死亡來報復我。
安文光感覺自己頭痛欲裂,但是這痛苦似乎也跟他的感受隔了一層,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很多的事情盤旋在他的腦海里,安成民死後小媽突然軟化的態度、新年旅行之前小媽故意拒絕帶醫生的提議、醫院裡小媽早有預料的平靜……像是一根一根刺一樣橫亘在記憶中央。
他從來沒有那麼幸福過,但是他在度過了自己人生最完美的一個月之後,就在最幸福的時候被判處永失所愛。
他品嘗了一個月的甜,就要用一輩子的痛苦來償還。
一切看起來殘忍得像是一場報復。
林年明顯感覺到不太對,他怎麼覺得好大兒好像是黑化了呢。
「我當然不會變心了……」他下意識答道。
安文光臉上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把林年壓倒在床上,去親吻他的嘴唇。
林年猝不及防被撬開牙關,他嘗到了安文光嘴角上殘留的眼淚的鹹味,還有很淡的藥味。
安文光太久沒有跟人接吻了,哪怕林年沒有抗拒他,這個吻也進行的磕磕絆絆的,好在他從前跟林年接吻也都跟狗啃似的,林年的忍受程度倒是還良好。
但是感覺到好大兒的手順著自己的衣服下擺伸進來的時候,林年就忍不了了,他一把攥住安文光的手腕,喘著氣說道:「你發燒了,別亂來。」
「聽說發燒了會很熱很舒服,你不試試嗎?」安文光低笑著在他的脖頸上親吻著,另一隻手已經開始開林年的腰帶了。
「不試,你老實一點。」林年有些不滿地皺起眉,他不想在安文光生病的時候跟他搞這些。
安文光看他真的不願意,眼神暗了暗,朝下爬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