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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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詞在元旦的第二天就把裴景臣刪了。
反正以後沒關係了,不會再來往,更不會再見面,留在好友列表里除了讓自己牽腸掛肚以外,再無好處。既然要斷,那就徹徹底底的斷,別給自己留念想和任何餘地。
蘇清詞向來如此,要麼不做,做就做絕。他對別人尖酸刻薄的同時,對自己也心狠手辣,連個睹物思人的念想也不要留。
十年,不,十一年的單相思,曾經被他千方百計的得到,現在由他親自挖掉。
儘管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蘇清詞窩在沙發里一夜未眠,睜著眼熬到了天亮,直到脾胃向他提出該「進食」了,他才宛如行屍走肉般頹廢的起身,拿一桶泡麵干嚼。
單純懶得燒水而已。
他應該狼狽極了,不用照鏡子就能猜出連厲鬼見了都要跪著叫前輩的臉色。但是無妨,因為沒人看見,在陰暗的角落裡他可以自由自在的腐爛發霉。
填飽肚子,蘇清詞有些無聊,找了個電影看,看到一半還不如不看,更無聊了。他也懶得關,當做背景音還不錯,讓他昏昏欲睡。
就在蘇清詞眼皮打架快睡著時,門鈴宛如疾風驟雨,吵得他心臟咯噔咯噔的難受。
蘇清詞動都沒動。
門鈴持續響,外面傳來王秘書的喊聲:「少爺快開門,蘇董來了!」
蘇清詞充耳不聞,別說在外面那個是他爺爺,就算是太爺,他該不理還不理。
門鈴很快不響了,就在蘇清詞以為老爺子走了的時候,門外傳進蘇柏冬陰沉的嗓音:「你死在裡面了嗎,再不開門,我就命人撬鎖。」
蘇清詞想像一下保安和開鎖師傅湧進屋內的場景、以及左鄰右舍的圍觀,煩透了,只得起身去開門。
門推開一半,陽光太灼眼,蘇清詞用手擋了下。
蘇柏冬先是一愣,然後皺眉呵斥:「你在搞什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蘇清詞堵在門口,沒有邀請任何人進屋坐的意思。
蘇柏冬直接把他扒拉開,登堂入室,一雙鷹眼環視客廳,面色稍霽,他這個孫子現在像條狗,但住的地方不是狗窩,有潔癖在身,所以屋子乾淨整潔。
蘇柏冬從王秘書手裡搶過西裝,直接扔蘇清詞身上:「去把自己收拾收拾,晚上七點,蘭菲聖地大酒店。」
蘇清詞把西裝隨手一扔,躺到沙發上:「不去。」
蘇柏冬閉了閉眼,忍耐道:「加薇薇安的好友,我把她推給你。」
「不加。」
「蘇清詞!」蘇柏冬怒不可遏,「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