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臣看過蘇清詞畫的自己,他著重刻畫眉眼的部分,很傳神很傳神,裴景臣幾乎可以用含情脈脈四個字形容。有此被吳慮看到了,吳慮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的說我差點愛上你……的畫。
蘇清詞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可以讓素不相識的人僅僅因為肖像畫,而愛上畫中人。
這便是畫家對畫極致的熱愛才能構造出的意境,也是蘇清詞注入的心血。
從前裴景臣只覺得蘇清詞每幅畫畫的他都有種氣氛,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姿勢,都是蘇清詞的心血,是他滿腔求而不得的愛意的寄託。
我燒了。
裴景臣整顆心都顫了下,感同身受般有種被烈火吞噬,灰飛煙滅的煎熬和無助。
「先生,先生?」畫家說自己還會漫畫風格的肖像,要不要試試。裴景臣問:「你會畫油畫嗎?」
畫家說會一點,剛好有工具。裴景臣急忙把在網上找到的圖翻出來,遞給畫家看:「這個,能臨摹嗎?」
畫家只一眼就變了臉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您是來砸場子的吧?蘇清詞的畫我哪敢碰瓷呀,別說我這種不入流的街頭畫家了,就算去專業畫廊找那些簽約大師,也難以復刻蘇清詞分毫。
「當然了,一模一樣是畫不了的,毫不相干可以給你整一個,只要您不嫌棄。」
裴景臣攥著手機,愣愣的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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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廳里,小提琴和鋼琴配合演奏的曲子是水邊的阿狄麗娜。薇薇安聽得專注,等曲子終了,她才叉起一塊牛排邊吃邊問:「裴景臣沒有跟著一起上來,我很意外。」
蘇清詞細嚼慢咽吃著蔬菜沙拉,問她什麼意思。薇薇安笑道:「看著你,監視我。」
蘇清詞一愣,薇薇安說:「裴景臣對我有敵意,我敢肯定。」
蘇清詞裝傻說你想多了,你們無冤無仇就見過兩次面說過三句話,哪來的仇?薇薇安笑得更厲害了,連精緻的直角肩都顫抖起來:「上次我去你家看你,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一樣。你不知道,他當時給我端熱可可,我真怕他直接潑我臉上。誒,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
能,但角色不太一樣,蘇清詞是想潑人的那個——沐遙小仙男化身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澆花。
薇薇安又說起肖像畫來,她把畫掛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上個月在家舉辦單身party,她的朋友們看到肖像畫都讚不絕口,追問她是哪位大師畫的,有眼力好的朋友說像是蘇清詞的風格,瞬間引起軒然大波。大家都質疑說蘇清詞從不畫肖像,別是弄個假的來逗大家開心。後來大家羨慕又嫉妒,說千金難求蘇清詞妙筆,你真是幸運。
邊吃邊聊,很快酒足飯飽,臨分開時,薇薇安邀請道:「下個月在我家裡還有個party,你能來嗎?我那些朋友真的很想認識你。」
蘇清詞沒叫裴景臣,在街邊攔輛計程車回家。
一個小時後,裴景臣發微信過來,問他吃完飯了嗎。半個小時後,裴景臣急匆匆回來,邊在門廳換鞋邊對他說:「不是讓你給我打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