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詞心臟一頓一頓的,說不清是疼還是麻。
「你要去哪兒?」裴景臣想問他是不是家裡吃喝不足,外出採買,尤其是可可粉。他後備箱有多是,昨天剛買的,正考慮要如何交給蘇清詞才能不被拒收。
「水木芳華。」蘇清詞說著,伸手攔出租。裴景臣按下他的手,表情有些凝固,但很快就恢復如常,「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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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詞坐在沙發卡座,裴景臣坐在遠處吧檯,有調酒師問他喝什麼,他拒絕了,聚精會神的盯著蘇清詞。
蘇清詞沒要喝的,只吃水果拼盤。他這樣的長相和氣質,到了這種地方就如同窮山僻壤挖出金錠子,才坐下不到一分鐘就有人捷足先登過來搭訕:「小帥哥,一個人啊?」
蘇清詞撇濃妝艷抹的男人一眼,沒做聲。
不說話就是不拒絕,男人心動不已,提褲腳坐到蘇清詞邊上,說一個人多無聊呀,我陪你聊聊天吧。
蘇清詞問他做什麼的,男人笑著說十八線糊咖,然後反問蘇清詞的工作,蘇清詞說畫家。男人頓時肅然起敬:「怪不得你一身的藝術氣息。」
糊咖說光聊天沒意思,喝點酒吧,然後問路過的侍應生要瓶威士忌。
蘇清詞不動聲色,任由男人倒兩瓶烈酒,端一杯給他,正要接,卻被突然伸出的手搶了去。發生的太快,蘇清詞的指尖不小心碰到裴景臣的手背。
糊咖眼見有人不講規矩搶金主,激動的跳起來,質問裴景臣想幹什麼,裴景臣看都沒看他一眼,凖利的眸子釘在蘇清詞臉上:「你不能喝酒。」
「你誰啊你,憑啥管蘇老師?」糊咖大聲喊道。
蘇清詞嗤笑一聲:「對啊,你憑什麼管我。」伸手去搶酒杯。
裴景臣把手抬高,順勢將杯中威士忌一飲而盡,重重放下酒杯,抓起蘇清詞的手腕往外帶。
糊咖氣急敗壞的嚷嚷:「餵你不許走,站——」
裴景臣側目瞪向他,只一眼,嚇得糊咖毛骨悚然,竟畏懼的不敢多說一個字。
蘇清詞被生拉硬拽的帶到外面,夏夜的晚風一吹,渾身通透。他被按在牆上,眼前是裴景臣沉鬱的面孔:「疼,撒手。」
裴景臣不僅不撒手,反而將他腕骨勒的更緊:「蘇清詞,別用這種方式刺激我。」
蘇清詞偏過頭去,嗓音懶洋洋的:「裴總是不是自我意識過剩了。」
裴景臣的眼眸墨如黑夜,隱隱醞釀著什麼:「就算你想跟別人,也別找那種貨色噁心我。還有,糟踐你自己。」
蘇清詞聽得笑了,轉過眸子直視裴景臣,語帶傲然:「哪種貨色?哦,對,跟裴總您比起來,那個十八線糊咖確實不夠看。所以我放著你這樣的優質男人不要,跑去跟地攤貨曖昧,我不知好歹。跟你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換個人就是作踐自己了,以前咋沒發現你這麼自戀,你真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