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詞眼見軟的不行,聲音也冷了下來:「不吃。」把頭別開,將臉埋進身後的抱枕里。
裴景臣並不急躁,還是用老辦法,自己含著藥片,然後伸手扒過蘇清詞的肩膀。蘇清詞知道他故技重施,用了力道不轉身,可他那點微弱的力氣哪裡是裴景臣的對手,強行面對面,四目相視,蘇清詞眼中生出怒火,嘴唇閉的死緊,他不張嘴,裴景臣還能咬他不成?
裴景臣猛地偷襲蘇清詞咯吱窩,蘇清詞猝不及防,一口氣憋不住破了防。裴景臣看準時機直接吻上蘇清詞的嘴唇,蘇清詞腦子轟的一聲,一邊緊咬牙關固守城池,一邊用力推搡裴景臣的胸膛。逆光中,蘇清詞看見裴景臣眸色深沉的可怕,他另一條腿也跪到沙發上,雙手一邊一個掐住蘇清詞的左右手腕,吻的更深。
這是一個相當惹人誤會……不,就他媽是赤裸裸的少兒不宜場面!不知情的人會評價他們姿勢真帶勁,受方真嬌軟,攻方真狂野。
滾滾滾滾滾!蘇清詞惱羞成怒,使了蠻力推裴景臣,可裴景臣就像一座難以撼動的高山,他胸膛凹凸不平的肌肉堅硬如鐵,熾熱如火。蘇清詞就算沒病也不是裴景臣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這破身體,眼見嘴上的戰爭也要敗北,情急之下,蘇清詞不管不顧用力撕咬,猙獰的血腥味瞬間在口腔里蔓延。
與此同時,藥片滾到咽喉處,被身體本能操控著做出吞咽的動作。
藥已經化了,很苦很苦,在舌根底下久久揮之不去。
蘇清詞嗆得咳嗽起來,面紅耳赤。他氣喘吁吁,裴景臣也呼吸急促,胸膛一起一伏。
他們好像一對不共戴天的仇人,剛剛經歷過你死我活的激戰。
裴景臣伸出手想為蘇清詞擦掉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淚水,他甚至做出了停留,給蘇清詞狠狠打掉他手的時間和機會。可蘇清詞沒有動,他渾身虛軟的躺在沙發上,面色蒼白,眼角很紅,漆黑的瞳孔透不進去一點光線。
裴景臣心如刀絞的喚他:「小詞。」
他沒有動。
「小詞。」
「蘇清詞。」
「裴景臣,你不累嗎?」蘇清詞抬手遮住刺眼的光線,閉上眸子,染血的嘴唇勾起無奈的淺笑,「你這又是何必。」
萬物俱寂,連蟬鳴和蛐蛐兒都熄了音。
蘇清詞說:「抱歉,你的生日又被我弄得一團糟。」
他想,這應該是他陪裴景臣過得最後一個生日了。這天應該和和氣氣的,歡歡喜喜的才對,所以他斂起所有戾氣,百依百順,跟他去吃午飯,跟他手牽手走馬路,跟他逛超市,跟他燭光晚餐。
不料還是在最後失敗了,好好的生日,又弄得不開心了。
裴景臣伸手挪開蘇清詞遮住眼睛的胳膊,讓他注視著自己,自己也注視著他:「沒有你在,才是真的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