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蘇清詞有自己的底線,而聶寶株嘴上沒把門的,自以為跟他的關係親密到超過裴景臣,那就大錯特錯了。
絕交時,聶寶株很委屈,說不就是一句話嘛,至於為了這點小事跟我割袍斷義嗎?
蘇清詞斬釘截鐵的說至於。可能聶寶株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替蘇清詞感到不值,但裴景臣再不好,也是蘇清詞的男朋友,聶寶株瞧不起裴景臣,言語侮辱嘲諷,打的也是蘇清詞的臉。況且蘇清詞不允許任何人嘲諷裴景臣,哪怕說一點點不好都不行,骨灰級狂熱腦殘粉,別說區區一個聶寶株,就連老子的老子蘇柏冬敢瞎嗶嗶,蘇清詞都要擼起袖子幹仗。
時隔四年不見,要說尷尬倒也沒有,反正蘇清詞不尷尬,至於聶寶株是啥情緒,那就不知道了。
「你身體怎麼樣?」聶寶株問,「你在ICU的時候我去看過你,在外面看的。」
蘇清詞不咸不淡的「嗯」了聲。
聶寶株有些悻悻的,說:「這麼多年了,還氣我嗎?」
蘇清詞把目光落到聶寶株臉上,停頓幾秒,說:「不氣了,因為你說的那些話已經不存在了。」
聶寶株下意識望向遠處被前擁後簇的裴景臣,心下瞭然,那身中灰色高定西裝是法國著名設計師的作品,價值百萬。
陽光穿過紫藤,投下斑駁的影子。
聶寶株望著裴景臣說:「他對你確實不錯,你在ICU昏迷的時候,他天天在外守著,探視時也是第一個衝進去。我聽護士說,他心急火燎的進病房看你,卻一言不發,去的時候說聲「我來了」,到時間說聲「我走了」,後來聽護士長說,他是不敢說別的,怕昏迷中的你聽見受到刺激,對心臟不好。」
「後來有一天,我看見他坐在車裡哭,雖然不是那種崩潰大哭,但卻是一種隱忍的、撕心裂肺的哭。哭完了又笑,邊哭邊笑,跟精神分裂似的。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跟護士打聽才知道,原來你在ICU醒了。」
聶寶株暢快一笑:「清詞,你沒喜歡錯人。」
從來沒人告訴他這些,蘇清詞怔鄂,再看向裴景臣的背影時,眼睛火辣辣的刺痛。
聶寶株問:「還能做回朋友嗎?」
蘇清詞未置可否,只是沉默的望著遠方。
聶寶株欲言又止,最終只咽了口香檳酒。
蘇清詞說:「快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