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德托馬索跑車是貝爾摩得的座駕,金髮女人坐在駕駛位上,她單手握著方向盤,纖長的手指在黑色的方向盤皮革上一點一點,貝爾摩得盯著自己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餘光瞥向舒適歪坐在副駕駛位的男人。
要不是boss的命令,她真的半點不想和這個男人扯上一點關係,而這人,把她叫到這裡,也不說話,從傍晚坐到了現在。
琴酒的手機發出一聲振動的嗡鳴,他揭開手機屏幕。
貝爾摩得抬起頭,她當然一眼就認出了琴酒的座駕,她看了眼翹著二郎腿坐在她車副駕駛位的男人,問道:「你派伏特加去接了誰?琴酒,」貝爾摩得叫了聲名字,音調壓低:「人找到了就去找錢,你清楚,boss很生氣。」
「貝爾摩得,」黑澤陣壓根不理睬貝爾摩得的威脅,他說道:「挪用錢款的人又與我們無關,別演得你好像很在意一樣,該找到的人都找到了,該交出去的人都交出去了,至於錢在哪?」
黑澤陣慢條斯理的說:「只要查出來是誰殺了梅本惠士,我們就知道錢在哪裡了。另外,」黑澤陣看向保時捷的方向,說道:「你不好奇,我派伏特加去接了誰嗎?」
「誰?」貝爾摩得沒有半點好奇,她淡漠地應了一聲,她隨意地抬起頭看向保時捷。
副駕駛車門被打開,一個身高不過一米三四的少了車,他穿著件黑色風衣,臉上帶著口罩,內襯灰色衛衣的帽子兜在頭上。少年轉過身,視線一掃就看見黃色的德托馬索跑車,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抬起來,揮了揮。
明一手落下來,插在兜里,說道:「伏特加,拿上鞋套手套。」
「是。」
貝爾摩得猛地直起身,她轉頭看向琴酒:「怎麼可能,」貝爾摩得提氣道:「你當時弄到藥了?」她伸出手,手握在車門門把手上,然後感覺肩頭一重:「八年了,我說你怎麼只掃了三四年的墓就不去了。小明瞞我這麼久就算了……」
「boss不知道。」黑澤陣的話截斷了貝爾摩得的抱怨。
貝爾摩得一愣:「伏特加沒有匯報?」她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吐出一口氣,靠在椅背上,「也是,那愣頭青對你倒是忠心。」
「你活在boss眼皮子底下,」黑澤陣側首看去:「也只有你離經叛道還有活著的幸運,旁人就難說了,黑澤明已經死了,屍體都燒成了灰,你要是真當他是朋友,就離他遠一點。他現在除了偶爾幫我點小忙,可是相當快樂。」
「日後,」黑澤陣還是鬆了口:「多的是時間。」只要他還在這泥沼里,他弟弟有朝一日還是會陷進來。
他弟弟是個人才,「假死」只能算錯誤不能算罪過,只要他繼續為組織效力,boss會放過他的。
貝爾摩得閉了閉眼,她說道:「我明白了。」
黑澤陣伸手推開車門,他下了車:「夜安,不送。」車門「砰」地關了上去,貝爾摩得撫了撫心口,心臟在劇烈的跳動——那可是她的摯友,只不過是些不入流的雜碎監視她而已——她發動了汽車,跑車朝住宅區外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