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黑田那傢伙才不是他的上司。
明一打開了門,客廳上沙發上的男人轉過頭,兩兩對視,新一驀地閉上嘴,明一倒是坦然,叫了聲:「爸爸。」
「什麼案子?」精明的小說家好奇地問道:「你們媽媽已經睡了。」他補充了一句。
新一聽了這話,立即開口回答:「楽岡一丁目的爆炸案爸爸知道嗎?」優作點頭:「就是這個案子的兇手,明一抓到了!就今天晚上,他準備在涉谷中心街製造爆炸搶銀行,被明一帶人逮到了!」
「怎麼抓到的,」優作面露不接,同時他也來了興致,問道:「和你的同事?」
優作知道自家幼子是那個殺手組織的公安細作,和他的同事解決案子聽起來怪奇怪的。
「和公安的人,」明一一看老爸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至於怎麼找到人的?」明一已經走到下樓的樓梯口,他右手扶著欄杆,左手捏著下巴。
兩雙長得極盡相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唔……」
要講的話,得從他哥告訴他「羅曼湖」的情況說起,講到和他通力合作的安室透,說清安室透精於拆彈的朋友,講完諸星大狙擊行人的犯人同夥,必然得說諸星大的身份。
這些,都不能說。
明一拉長調子,他嘴唇勾起來,露出一個十分官方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聲音變作成年男人低沉嘶啞的煙腔:「無可奉告,兩位工藤先生,」接著,他變回聲音,說道:「晚安,爸爸,新一,早點睡。」
新一滿懷期待,聽著這麼一句,心都涼了,他弟弟多能保守秘密他還不了解,無可奉告就是無可奉告。
「行吧,」少年挨著他老爸坐下來,蔫唧唧哼了聲:「我遲早有一天得知道你這些夥伴的身份,還有那個諸星大,你都信任他不告訴我。」
明一聽著新一的抱怨,他沒接腔,秘密就是秘密,新一遠沒有到能夠守護住秘密的時候。
特別是現在伊藤秀傑是他的家庭教師。
明一深深看了新一一眼,抬腳往自家的地下圖書室走去,他雖然沒和安室透聯繫好,但這幾天是不方便把槍送回去了。
優作到沒有那麼失望,自家的小兒子本來就在鋼絲上跳舞,他心念一動,手肘捅了捅新一,說道:「你跟上去,說不定能知道些有趣的。」
「嗯?」新一眼睛一亮,老爸從不誆他,他跳起來往樓下跑,他知道明一下樓幹什麼去了,他要去把槍收起來!
優作看著自己那大兒子「噔噔噔」地往樓下跑,成熟的小說家滿意地往後靠了靠,本周不攢稿的理由不就來了,自家孩子在拆家,怎麼寫稿子。
太難了——一個好的父親還是要滿足孩子的探索欲的,哪怕這種滿足會影響到他存稿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