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手很涼,黎珀的唇瓣一觸上去,就被冰得縮了縮。溫熱的唇瓣本就因過度啃咬而紅腫充血,此刻涼意一刺激,那抹紅意不減反增,變得更加鮮艷。
焦灼的渴望覆蓋掉唇角的冰冷,黎珀難堪地閉了閉眼,用力咬了下去。
他其實還殘留著一分微不足道的清醒,也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在做什麼。明明只差一秒他就能被注入抑制劑,只差一秒他就能從那可怖的狀態中掙脫出來,恢復清明,可他還是沒撐住,在最後關頭失去了理智。
他眼睜睜看自己打掉了抑制劑,眼睜睜看自己不顧廉恥地去咬alpha的手腕,眼睜睜目睹自己被迫陷入了欲|望的漩渦。
就這樣,黎珀的臉色一寸寸蒼白了下去,到最後變得一片煞白。
他眼眸驚惶地顫動著,眼底盛滿了無措。唇齒間的觸感越來越鮮明,連薄唇貼合的那塊皮膚都有了溫度,與自己的體溫融為一體。
黎珀真的撐不住了,他從未像此刻這樣難堪過,也壓根沒體會過這般煎熬又歡愉的滋味,雙重刺激下,他只能戰慄地閉上眼,自欺欺人地隔絕掉來自頭頂的視線。
可在看不見的狀態下,他的觸覺變得更加敏銳。牙齒咬著薄薄一層皮肉,皮肉下是堅硬的腕骨,很硬,硌得黎珀牙疼。
他努力啟了啟唇,想鬆開江譽的手腕,可奈何力氣不支,唇瓣只稍稍抬起一瞬,就又極為迅速地貼了回去,連帶著牙齒也陷得更深。
不用看都知道,江譽的手腕絕對會被咬出一個極深的牙印。
黎珀很無助,他絕望地睜開眼,濕著一雙眼睛看向alpha。他迫切地希望江譽把他推開,或者掏出那隻暗金色手|槍,對著他的胳膊來一槍,怎樣都行,只要能讓他清醒過來,讓他別再這麼難堪,對方做什麼都可以。
羞恥的眼淚落了下來,順著omega的臉頰流到了江譽的手腕上,咸澀的眼淚順著皮膚,流到了黎珀的嘴裡,一瞬間口腔內布滿了鹹味。
不受控制的淚腺流下越來越多的眼淚,黎珀的內心也越來越無地自容。他甚至怨起了江譽,為什麼他不將他推開?他不是有理智的嗎?
就在黎珀滿腹怨氣無處發泄之時,身側忽然多了股溫和的味道。
清冷淡然的信息素環繞著omega周身,他渾身上下都被塗了一層alpha信息素的味道。可這冷冰冰的信息素非但沒能使他清醒,反而誘他陷得更深。
……好舒服。
他想起了每年夏天,他都會跑去度假山莊泡冷泉。冰冰涼涼的水流滑過額頭、鼻樑,最後落到他的唇縫間,被他吞咽下去。
而現在這種感覺,和那時像極了,唯一的區別是那時他能喝到清涼的泉水,但現在什麼都沒有,只有唇縫間越來越熱的溫度。
忽然,黎珀有些渴。
他側眸看向江譽的手,只一眼,他眼底升騰起了一陣熱意。
江譽的手很好看,指節分明,手指修長,骨感又漂亮。薄薄的皮膚下是淡色的青筋,脈絡分明,極具力量感,讓人很想咬一口。
……等等,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黎珀猝然回神,他慌張地收回視線,連眼睫都嚇到發抖。發情期的omega本就敏感脆弱,一點刺激都受不了,哪怕只是一個還沒成型的荒謬的想法,都能讓他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