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omega的雙重肯定下,魚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嘴唇開開合合,剛想說些什麼,卻被omega打斷了:
「白樓的醫療技術很先進,如果我們試試把寄生種從你體內取出來,或許還有機會保住你的性命。」
說到這裡,他安撫地看了alpha一眼:「據我觀察,你被寄生的程度並不算深,或許還有轉機。」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魚三臉上的薄紅像退潮似的散得乾乾淨淨。他頓在原地,眼底盛滿無地自容的尷尬:「你指的是這個啊……」
黎珀聞言有些疑惑,他挑眉看向alpha,似乎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魚三無意中對上omega的視線,內心忽然掠過一種極為荒謬的猜測——自己好像被面前這人看透了。明明眼前的omega一臉溫和,眼底也含著笑意,但魚三卻透過他那雙淺茶色的眼睛,窺見了自己被完全洞察的內心。
……這怎麼可能。
魚三被嚇了一跳,連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很快,他又說服自己,壓下了心底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絕對是他看錯了,omega單純又可愛,一點都不像心機深沉的模樣,怎麼可能輕易看透他。再說了,明明是他自己內心骯髒,對omega有非分之想,他應該反思自己才對。
思及此處,他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開口:「好,都聽你的。」
話音落下,一旁的森德忽然露出了怪異的表情。他一臉複雜地看向魚三,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捫心自問,他認識魚三這麼多年,從未聽過魚三用這種語氣說話。該怎麼形容呢,語調輕慢,語氣寵溺,就像……就像在哄自己的omega似的。
那一瞬間,森德一陣惡寒。他趕緊搓了搓手臂,試圖搓掉由於肉麻而浮起來的雞皮疙瘩。
真是要了命了。
忽然,森德想到了什麼,他一邊搓雞皮疙瘩,一邊側過頭,一臉戲謔地觀察著omega的反應。
豈料omega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omega一臉淡定地收回視線,然後微微側身,看向了他。
「……???」
等等,omega這是要幹啥?!
緊接著,他聽見了一道清潤好聽的聲音:「森醫生,您也會幫忙的,對嗎?」
「……」森德欲哭無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人在牆角站,鍋從天上來」?
但大人還在一邊站著,森德自然不可能說自己不行。於是,他後槽牙咬緊,嘴角強撐起一抹微笑:「那是當然。」
黎珀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江譽:「長官,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不出他所料,江譽果然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朝自己瞥了一眼。
黎珀後背發涼,但他不僅沒移開視線,還扯出一抹乖巧柔軟的笑來,就那麼彎起眼睛看著江譽,一點都沒有要躲開的意思。
哼,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