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好了。」
下一瞬,他淡淡出聲。
「……」黎珀壓根沒力氣開口。後頸頭一次被陌生人觸碰,一股奇怪的酥麻感像電流一樣竄過脊椎,比當初他自己碰自己時的感覺強烈無數倍。
紅意泛上眼尾,他眼底不知何時浮上一層水霧,是被剛剛江譽的動作刺激到的。聽見江譽開口後,他終於狠狠鬆了一口氣,往前走幾步,同他拉開一段不小的距離。
待平復呼吸後,他這才轉身,佯裝鎮定道:「那我先走了,長官你繼續忙。」
「等等。」
黎珀腳步一頓。此刻,他眼尾的紅還沒褪去,像一隻紅眼睛的兔子。
江譽瞥了一眼他的紅眼睛,沒開口。他走到飲水機的位置,用一次性紙杯盛了些溫水,遞給他。
「喝了。」
黎珀一臉茫然地接過。他確實有點渴,但江譽是怎麼發現的?他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只能捧著紙杯,小口小口地喝。
喝完後,他把水杯放在桌面上,起身要走。
這次江譽沒再留。
待黎珀出門後,江譽盯著桌面上的一次性水杯,眼底看不出情緒。過了幾秒,他起身,又取了個新的,給自己接了一杯。
這次是冰的。
他面無表情地喝完,忽然想通了邊廬那句話的意思——
那個「輕一點」,指的是牙齒咬得輕一點。
……
即使貼上了阻隔貼,黎珀的計劃也還是被打亂了。
他沒再去訓練場,而是轉身回了宿舍。
走出黑塔後,他身上的玫瑰味信息素就差不多散乾淨了,只是襯衫依舊是皺的,黎珀猜測大概是他蹭到江譽懷裡時弄亂的。
一想起江譽的信息素失控,黎珀忽然想到了什麼。下一秒,他停在原地,臉色忽然變得很不好看。
他的阻隔貼真失效了嗎?
江譽之所以能聞到他的信息素,不會是自己受了他的影響,信息素也失控了吧?
想到這裡,黎珀臉色一黑。他咬了咬唇瓣,有些生氣。但他氣來得快消得也快,雖然江譽碰了不該碰的,但他也沒多難受,反而有些舒服。算了,不跟他計較了。